“好罢,一杯便一杯!”萧月生点头。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孙玉如转身倒了一杯酒,迟迟疑疑地端过来,萧月生伸手接过,送至嘴边。轻抿一口。 苍白脸上涌出一丝血色来。他轻吁一口气,神情舒展。 他又抿一口。杯子放到身旁,道:“今天的日子不错,我出去照照太阳罢!” 玉如乖巧点头,上前伸手扶他。 萧月生身子比远来瘦了许多,不复原本的魁梧壮实,显出几分修长来,倒不显得矮了。 孙玉如将榻旁的单拐递到他手上,两人出了小院。 萧月生拄着拐棍,宛如后世的文明棍,慢慢的沿着小径往下,来到了湖边。 湖水清澈见底,游鱼清晰可见。 两人坐在湖旁,闻着清新的湖水气息,隔着淡淡水气,打量着远处演武场上的众人。 萧月生拐棍一指远处,呵呵笑道:“你瞧,你那些同门师兄妹们好像不大敢喘气。” 孙玉如捂嘴点头,笑道:“大师姐太厉害了!” “对同门何必如此苛责?!”萧月生不以为然的摇摇头,另一手端着银杯,神态潇洒飘逸。 他虽容貌平常,唇上地一抹小胡子,却带了几分精神,加之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度,自有一番威严。 孙玉如紧盯着演武场上的大师姐,扬头道:“大师姐性子自来如此,对别人严,对自己更严!” 对其神情,笑容隐隐,昂扬自豪。 萧月生看出她对其大师姐地敬仰,笑了笑,端起酒杯,轻抿一口,仰望天上浮云。 顷刻之间,他心神再次与天空融合为一,天心即我心,我心即天心,精气神焕然一变。 孙玉如转头望他,圆亮的眸子紧盯他,不时眨动一下。 他仰头望天,怔怔出神,半晌仍旧如此,孙玉如看了半天,耐不住性子,娇声道:“萧先生” 萧月生缓缓低头,转头看她:“嗯----?” 孙玉如白他一眼,轻哼道:“咱们去演武场上看看罢?” “不成,我非烟霞派之人,观看你们练功,武林大忌!”萧月生摇头笑了笑。 “哟,先生你还懂这个?”孙玉如惊讶的睁大明眸。 萧月生呵呵一笑:“这点儿规矩,我还是懂的。” “先生你不会武功,不是武林中人,又不打紧!”孙玉如摇头笑道。 萧月生笑了起来,端起杯,轻抿一口:“你怎知我非武林中人?” “你一点儿内力也没有哇……” “我是练功走火入魔。内力尽废。”萧月生笑了笑,抬头远眺湖的另一面。 隐隐的吆喝声,吐气开声,劲力四溢,朝气蓬勃,自湖面上掠过。随风若隐若现。 清风吹来,水气清新而凛冽,吸入身体里,仿佛身体里面的残渣都被荡涤一番,清虚而灵透。 “呀----?!”孙玉如圆亮的明眸瞪得大大的,怔怔望着他。 萧月生转头瞟她一眼,笑了笑,不加理会,用心体会着空气地清新宜人。 半晌过后。孙玉如猛的一拍巴掌,叫道:“我说嘛,就觉得先生你可不是寻常人!” 萧月生笑了笑。神色淡然:“无名小卒罢了!” 孙玉如摇头,秀美地脸上写着不信两个字。 因为他没有内力,烟霞派中诸人不以为意,孙玉如却极关心他,一天到晚呆在他身边,照料他。 刚醒来时,萧月生浑身瘫软,一动不能动,是她侍奉汤药。洗脸穿衣,解手方便,她则支使了一个小师弟代劳。 她在派中人缘极佳,那些小师弟虽不情愿这般侍候人,但有她这位四师姐吩咐,却是毫不推辞。 期间,大师姐杜文秀过来两次,探看他的病情,随后便消失不见。烟霞派中,唯有孙玉如一人关心他。 萧月生自然知晓,孙玉如的关心,无关男女之情,而是她生性善良,见不得别人受苦。 孙玉如感慨道:“练功走火入魔,还能留得性命,先生你真是福大命大呢!” 走火入魔,武林中谈之色变。对于武功高明之人。更是如此,修为越高。走火入魔的后果越可怕。 但如洪水决堤,若是浅浅的水,自然后果寻常,若是又高又深的洪水,决堤之下,后果不堪设想。 萧月生笑道:“亏得你们搭救,若是不然,我如今已是地府中人!” “嘻嘻,是萧先生你命好,恰好让咱们遇到!”孙玉如皱眉娇笑道,不再追问。 走火入魔,还能保得性命,多半是内力不深之故,若是一直提起,徒惹人尴尬。 “萧先生,你是哪派地人呢?”孙玉如转开话题,明眸盈盈,如旁边地湖水般清澈。 “我无门无派,是家传武功。”萧月生温声道,轻抿一口酒。 “唔,怪不得呢……”孙玉如点点头,转头望向演武场那边,低低笑道:“你可以偷学几招。”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,觉得这个孙玉如,真是善良得可爱,与妹子仪琳倒有几分相肖。 “你们几人中,杜姑娘的武功最强罢?”萧月生笑问。 孙玉如用力点一下头:“那是当然,大师姐可是武学奇才,咱们烟霞派的青云功,她都练成了!” “青云功?”萧月生好奇的望她一眼。 孙玉如自豪的道:“青云功可是咱们烟霞派的镇派神功,除了掌门,旁人不能修习的!” “哦----?”萧月生点点头,露出赶兴趣神情。 孙玉如挺一挺胸脯,语气却是淡然:“青云功威力无穷,便是师父,也仅是练成一层,大师姐却练到了第二层!” 萧月生笑了笑,点点头,没有多说。 他这般平淡反应,孙玉如大觉意犹未尽,哼道:“大师姐不仅天资绝顶,练功更是刻苦,无人能赶得上!” 月生点点头,仍是不赶兴趣神情。 孙玉如大感无趣,白了他一眼。“师妹,你怎么不去练功?”两人正在说话,忽然旁边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。 两人转头,却见湖边走来两人,乃是孙玉如地二师兄李天勇,及三师兄杨光远。 两人一个步履沉稳,气度凝重,另一个轻灵活泼,步履轻盈,儒雅清秀。 “二师兄。三师兄,你们怎么来啦?!”孙玉如好奇地问。 萧月生进入烟霞派以来,二人从未过来探望,忽然出现,孙玉如大感好奇。 “四师妹,你该练功啦!”二师兄李天勇沉声说道。目光一扫萧月生,仅是淡淡一点头。 萧月生也点点头,算是回礼,看到了李天勇眼神中地蔑视,心下暗自一笑。 会武功之人对于常人,不自觉地会有一股优越感,颇有视人命如蝼蚁之感。 三师兄杨光远露出温柔地笑容,道:“是呀,四师妹。你这些日子,武功练得太少了,小校马上要到了。你可要当心呀!” “放心罢,我便是不练功,也不会输给三师兄你的!”孙玉如一皱琼鼻,娇哼道。 “四师妹!”李天勇一皱眉头,不悦的沉喝。 孙玉如撇撇嘴角,却未反驳,扭过头去,不看他们。 其实,先前。他们已经找过她,劝她莫要对一个外人这般花心思,救了他,只要他自己呆着便成。 孙玉如听着心烦,觉得他们冷漠,大是不满,此时再次听到老生常谈,很是不耐烦。 “四师妹,为了一个外人。耽误了练功,究竟值不值得?!”李天勇沉声哼道,又瞟了萧月生一眼。 杨光远也看一下萧月生,眼神用力,带着愤怒气息。 萧月生心下一怔,目光一转,马上恍然,这个杨光远,怕是心中爱慕孙玉如。心生嫉妒了。 孙玉如跺脚。狠狠瞪他,娇嗔道:“二师兄!……你不要管我了!我晓得了!” 李天勇沉声一哼。脸色阴沉,死死看一眼萧月生。 萧月生微微一笑,点点头,颇是友善,毕竟他们救了自己的性命,温声道:“李少侠,杨少侠,孙姑娘,你们有话说,我且回避一二。” “不用不用!”孙玉如一把拉住他,瞪他一眼,娇嗔道:“莫听他们胡言乱语,咱们就在这儿呆着!” 她觉得萧月生如此举动,太无男子汉气概,是示人以弱,没有风骨,大是不满意。 萧月生温声道:“孙姑娘,你师兄说得不错,还是去练功罢,莫为我这个废人多费心思。” “我练不练功,谁也管不着!”孙玉如气哼哼地瞪李天勇与杨光远,圆亮的眸子瞪大。 李天勇脸阴沉得更厉害,扫一眼杨光远。 他沉吟片刻,脸色沉下来,伸手一指萧月生,咬着牙,森然冷哼:“四师妹,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小子了?!” “你胡说什么?!”孙玉如声音陡的拉高,睁大眼睛,气哼哼的瞪他。 李天勇嘴角噙着一丝冷笑,翻了翻眼皮,说话变得缓慢,语气轻淡,皮里阳秋地道:“师妹,莫忘了咱们烟霞派的规矩!” “知道啦!知道啦!”孙玉如恨恨跺脚,娇嗔道:“二师兄,你真是烦人!” 她扭头看一眼萧月生,轻轻一笑:“萧先生,让你笑话啦,你先回去歇息罢,我随后便来。” 萧月生摇摇头,笑了笑,打量三人一眼,若无其事地拿起拐棍。 孙玉如忙伸手搀他起来,动作轻柔,毫不避嫌。 杨光远死死盯着她,清朗的眼晴里喷着火,恨不得上前撕了萧月生一般。 萧月生装作不知,站起身,拄着拐棍,慢慢往回走。 李天勇盯着他的背影,眉头紧皱,杨光远则目如喷火,死死瞪着他,若非他不会武功,早就动手决一生死了! 他虽然嫉妒恼恨,但却没有下手之念头,便是因为萧月生不会武功,觉得他是一个平常人,若是以武相凌,胜之不武。 萧月生沿着碎石小径,慢慢的往回走,心中暗自苦笑,自己是坐在家门中,祸从天上来,因为孙玉如,惹恼了烟霞派的这两位。 红颜是祸水,果然不假。人,轻轻叹道。 “四师妹,何出此言?!”二师兄李天勇不悦道。 孙玉如恨恨看他一眼:“他病得那般重,你们不但不关心,还阻拦我!……你们就不觉得,他很可怜吗?!” “天下间。可怜的人多去了,你能一个一个都照顾吗?!”李天勇不敢苟同的摇头。 孙玉如娇哼道:“虽然天下可怜人多,但我遇到了,却是要救一个是一个!” “四师妹,小校之时,你成绩若差,师父会责骂地,你就不怕吗?!”杨光远道。 “即使挨师父责骂,我也不会撇下他不管!”孙玉如娇哼。跺了跺脚,扭身便走。 “师妹,师妹!”杨光远忙跟上去。劝道:“师妹,师妹!即使照看他,也不能荒废练功啊!” “知道啦,知道啦,真烦人!”孙玉如掩耳娇嗔,脚下猛的加快,施展轻功,疾行而去。 李天勇来到杨光远跟前,见他怔怔望着远去地方向。拍拍他肩膀,叹息一声:“三师弟,我可是将老脸都豁出去了,实在拿她没辙了!” “师兄,多谢你了。”杨光远呐呐称谢,清秀脸庞布满愁 李天勇摆摆手:“不必谢我,只要你争气一些,我也就放心了!” 杨光远苦笑,看着远处孙玉如消失的方向。怔怔呆。 “萧先生,你不会见怪罢?”孙玉如跑进院子里,凑到萧月生近前,恬着脸,笑眯眯的道。 萧月生坐在假山下,仰头观天,转身,摇头一笑:“没什么,他们也是为了你。……况且。我这么一个废人,又怎敢见怪?!” “先----生”孙玉如娇嗔。 萧月生呵呵一笑:“好罢。我地确没生气,他们说什么小校,究竟怎么回事?” 孙玉如漫不经心的道:“哦,咱们烟霞派的规矩,每月一小校,半年一大校,成绩好的,会有奖励,差地,则会被罚!” “你会不会受罚?”萧月生笑问。 “再怎么说,我也不会差于三师弟地!”孙玉如一扬头,娇声哼道,带着骄傲神色。 萧月生摇摇头:“我看,倒不见得……” “你说什么呀?!”孙玉如扭头望他,疑惑不解。 “你地三师兄,一直暗自喜欢你,对罢?”萧月生似笑非笑。 两朵红云爬上脸颊,孙玉如却是白他一眼,娇哼道:“是又如何,不是又如何?!” “我想,先前地时候,定是他故意相让,并非真的不如你。”萧月生温声说道。 “……真地么?!”孙玉如眉毛轻蹙,将相将疑。 “你三师弟的资质,比不过你?”萧月生笑问。 孙玉如想了想,摇头:“三师兄的资质,也是好得很,与我不相上下罢。” “这便是了,”萧月生一拍手,点头笑道:“他资质不逊于你,又先你入门,想必练功也刻苦,实力岂能弱于你?!” 萧月生这般一说,孙玉如越觉得有理,回想从前的情形,眉头蹙得越来越厉害。 “哼!”她重重娇哼,嗔道:“真是岂有此理!……他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!”“他也是一片苦心罢。”萧月生淡淡说道。 “哼,谁要他好心啦?!”孙玉如重重嗔道,满脸的埋怨。 萧月生拄起拐棍,站直了身子:“不过,这一次,他可不会再让你啦!” 孙玉如轻哼,白他一眼,心下明白,他猜得不错,三师兄这回可不会再故意相让了。 “这可怎么办?”她一想到师父冷若冰霜的样子,若是被她责骂,简直是一种莫大地痛苦。 “要不要我帮你?”萧月生转身,笑眯眯的问。 “你帮我----?!”孙玉如露出啼笑皆非的神情,娇俏动人,明眸又圆又亮。 萧月生笑了笑:“怎么,不信?!” “你怎么能帮得了我?!”孙玉如摇着头,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,摇摇头,仰头望天。 “先生,你又傻笑什么呀?!”孙玉如娇嗔道。 “来来,咱们俩切磋一二!”萧月生地拐棍指了指她腰间挂着的长剑。 “咱----俩----?!”孙玉如一幅难以置信表情。 “莫要大惊小怪,来,你快出剑罢!”萧月生摆摆手,温和的说道。 孙玉如摇头不迭,忙连声道:“不成,不成!” “为何不成?”萧月生笑问。 孙玉如直言不讳,娇哼道:“你根本不会武功,我虽然武功不高,却也足以打败你了!” “一试便知。”萧月生笑道,指了指她腰间的长剑。 孙玉如看了看他,又想了想,哼道:“好罢,就试试看罢!” 右手按到柄上,缓缓抽剑,寒芒慢慢呈现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334章 挑战(第一更)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9:24 本章字数:15332 一剑刺出,轻盈似燕子穿过柳枝,轻轻一掠。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,孙玉如这一剑,轻飘飘的,没有用力,刺向自己右臂,显然不信自己会武。 他抬起拐棍,朝右边点一下。 “叮”孙玉如如遭雷噬,身子颤了一下,长剑嗡嗡作响,似是想逃脱她的小手。 拐棍不紧不慢,正点中剑尖,时机也恰到好处,长剑刚刚势尽力弱,新力未生之时。 孙玉如退一步,圆亮眼睛睁大,上下打量萧月生:“萧先生,你是真的会武功呀?!” 萧月生笑而不答。 孙玉如轻皱一皱琼鼻,哼道:“小心啦,我可要动真格的啦!” 萧月生左手招了招,笑了笑。 “哼,接招!”孙玉如见他这般做派,大是羞恼,腰肢一扭,挺胸出剑,紧抿红唇。 她出剑姿势美妙,脚下像踩着一朵白云,轻盈灵动,跃步、刺剑,长剑与娇躯同时冲出,寒光闪动,唰唰唰同时刺出三剑,分袭喉咙、膻中、气海。 三剑快似三个人同时出招。迅捷轻盈。让人感觉不到杀气。只觉得眩目好看。 萧月生退一步。拐棍慢悠悠朝前一点。脸带微笑。 “叮”孙玉如退后一步。横剑于胸前。圆眸睁大。闪着惊讶。手上长剑嗡嗡颤动。寒光荡漾。似是有了灵性。活了过来。想要挣脱她地小手。 孙玉如皓腕一抖。凝神运力。长剑安静下来。 “如何?”萧月生笑眯眯地问。 孙玉如见不得他如此模样。娇哼:“再吃我一剑!” 她倏的一垫步,娇躯前冲,动若脱兔。迅如狸猫,猱身而上,快贴上萧月生时,扭腰、右臂一旋,贴在臂上的长剑顺势挥出,藏在肘后的剑尖滑掠向他喉咙。 这一招。极似短剑匕的招数,贴身近打,凶险刺激。 萧月生斜跨一步,她长剑挥出,他恰好一跨,时机巧合之极,差之毫厘躲过剑尖。 剑尖上丝丝寒气直钻入毛孔,喉咙上冒出一层鸡皮疙瘩。 他点点头,露出赞许神色。没想到孙玉如剑法如此高明,小小年纪,殊是难得。 孙玉如一招无效。复又一招,娇躯顺着前势,轻盈一旋,脚跟离地,动作如跳芭蕾,长剑划出一道浑圆的匹练,隐隐响起呼啸声。 萧月生脸色不变,拐棍朝斜上方一点。 “叮”孙玉如踉跄一下,长剑向上荡起。扭腰凝力,止住身势,转身恨恨瞪向他。 萧月生微微带笑,笑矜矜的与她对视。 她圆亮的眸子转动,目光一上一下地打量他:“你……你不是没有内力了吗?” “嗯,不错。”萧月生左手抚唇上两撇八字胡,微笑着点点头。 “劲儿那么大,”孙玉如给他一记白眼,皓腕轻盈一翻转。挽出一个剑花,绽出灿灿银光,倏的一下归入鞘中,她轻声哼了一句:“这可不像是没有内力!” 萧月生笑了笑,道:“我膂力强于众人,与内力无关。” “那你是天赋异禀喽?”孙玉如歪头打量他,好奇的道。 萧月生点点头:“算是罢。” “怪不得呢。”孙玉如点点头,歪头看他两眼,轻哼道:“我刚才怕伤着你。那两招粗浅的很。……不过,你也算是剑法不错的啦!” “雕虫小技。不足挂齿。”萧月生严肃的点头。 孙玉如深以为然地点头,做一幅漫不经心的神情,圆亮的眸子却紧盯着他,想看清他是否自于心,还是敷衍自己。 萧月生退后两步,坐在假山下面一块儿圆石上,正好能倚着假山,像是一张椅子。 他将拐棍放下,伸直腿,仰天伸了个懒腰。 孙玉如跟着坐下,圆亮眸子仍盯着他不放。 “怎么了?”萧月生摸了摸脸颊,微微笑问:“我脸上长出花来了不成?” “你没说谎?”孙玉如歪头,郑重的问。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,伸出左手。 孙玉如也不客气,实在心中好奇得紧,搭上他左手腕。 她手掌娇小,像是由一块儿羊脂白玉雕成,细巧玲珑,莹白细腻,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。 纤纤如尖笋的食指与中指搭到他腕上,清凉细腻的感觉沿着手腕传入他心底。 孙玉如圆亮的眸子紧盯着他,一抹细小的真气自她中冲度至他内关,循手厥阴经顺势而上,直至他的气海。 在气海游走一回,如进一间空荡荡地房子中,觉得无趣,便悄悄退了回来。 她放开手指,点头道:“萧先生,你内力还那样!……就不能重新修炼了么?” “难呐……”萧月生嘴角露一丝苦笑,摇摇头。 孙玉如歪头,不解的问:“重新修炼便成了,这又有何难?!” 萧月生但笑不语。 “当做你刚刚开始学习武功,只要功夫深,毅力坚强,总能成为高手的!”孙玉如握起小手,攥成拳头,挥了挥:“别泄劲!” “那就承你吉言啦!”萧月生呵呵一笑。 见他言不由衷,孙玉如温婉秀美地脸蛋蓦的一沉,她最见不得没有骨气的男人,见他似乎丧气,没有了进取心,深觉痛恨。 萧月生仰头望天,似是望进了万里之上的白云,淡淡说道:“练功,急不得的,待我伤好了,慢慢来罢。” 孙玉如脸色好一些,想了想,点点头。 他如今的情形,经脉受损。若是没有痊愈,贸然练功,有害无益,只是看他的神情,好像对武功并不稀罕,倒是气人。 清晨 淡淡雾气笼罩着湖面。清澈如境的湖面如遮了一层轻纱,仿佛天上的琼池。 演武场上,吆喝声、没喝声、娇叱声,此起彼伏,在宁静地山谷上空飘荡,烟霞派弟子大多集于此,正热火朝天的练功。 大师姐杜文秀穿着一件雪白罗裙,一尘不染,站在演武场中央。淡淡看着众师弟师妹们。 她身材高挑,站在中央,周围一览无遗。不必登上主台上。 站在人群之中,她便如站在鸡群里的一只仙鹤,清风徐来,白衣飘飘,卓然不群,冷若冰霜地脸庞,似是一块儿羊脂白玉上嵌着两颗黑宝石,眸子如朗星,熠熠闪光。 她清冷的目光扫过。众人忙不迭的避开目光,努力练功,仿佛有人拿着鞭子在一旁。 二弟子李天勇一身黑绸劲装,手腕与腿部扎紧,干净利落,在人群中穿梭,目光炯炯,盯着众人,如老鹰盯着小鸡。 四弟子杨光远。则在众人的最前头,一招一式的练功,神情专注,动作舒缓,极得烟霞派武功之神髓。 李天勇在演武场上走过一圈,来到杜文秀身旁,低声道:“师姐,三师妹今天又不会来了!” 文秀点头,神情一动不动。目光清冷。 他眉头皱起。神色不豫:“定是又去找那姓萧的了!……青松,心无旁鹜!” “是。二师兄!”一个少年忙答应一声,扭过头去,神色肃正,眼睛不敢再胡乱瞟。 李天勇转过头,望向杜文秀:“大师姐,你说一说三师妹罢!……她这般荒废练功,小校地时候怎么办?!” “她心里有数的。”杜文秀淡淡说道,熠熠闪光的眸子望着远处。 李天勇眉头紧锁,摇摇头:“她总去姓萧的那里,一直不练功,成何体统?!” 杜文秀扫他一眼,清冷淡漠,又转过头,不再看他。 李天勇无奈摇头,转头看一眼远处专心练功的杨光远,暗自叹息一声,转身继续巡视。 孙玉如推开院落的门,跨进院里。 萧月生一身青衫,正在竹林前的一块儿空地上练功,动作舒展,缓慢,宛如太极拳。 孙玉如脚一踏进院中,明眸顾盼,在院中一扫,见到萧月生,脚步登时放缓,放轻,悄悄走过来。 她一身桃红色罗衫,左胳膊上拐着一个朱红色木盒子,约有半臂宽长,似能将她的小细腰压折。 她拐着盒子,步履轻盈来到近前,一声不吭,静静站在一旁,凝神观看他练功。 萧月生双眼微阖,似睁非睁,似闭非闭,嘴角噙着一丝微笑,周身上下,松透灵圆。 胳膊抬起,双手前撑,如推出双掌,然后定住,一动不动,数次呼吸,再双手收回,直插头顶,手指冲天,定住不动。 仅是一些简单无比的动作,他配合着呼吸,动作缓慢,呼吸悠长,与民间流传地粗浅健身之术----八段锦地路子差不多。半晌过后,萧月生双手合什,慢慢调息,然后放下手,睁开眼,眼中紫光一闪。 孙玉如恰好看到他眼中的紫光,不由一怔,忙问:“萧先生,你练地是什么武功呀?” “强身健体的小玩艺儿,不值一提。”萧月生摆摆手,躬身朝前一伸手:“里面说话!” “不用进去啦。”孙玉如摇头,嘻嘻笑道:“我做了一些好吃的,还有一壶酒,咱们去湖边罢!” “你亲手做的?”萧月生笑问,打量她腰间的篮子。 “那是当然!”孙玉如白他一眼,重重点头:“我亥时三刻就起来。刚刚做好呢!” “好----,走!”萧月生点头,干脆利落的转身。 孙玉如跟在他身后,两人出了小院,沿着碎石小径,说说笑笑,来到了松树林前。 萧月生恢复得极快,伤势已经大好,不必拐棍。 两人来到明湖与松树林之间坐下。面对清澈如镜的湖水,背朝郁郁葱葱的松林。 远处,湖地对面。演武场上,吆喝声不绝于耳,夹杂着金铁交鸣之音,随着清风,隐隐约约地传来。 孙玉如打开木盒,香气溢出,自盒子中取出一块粗布,展开,弯腰铺到枯草地上。两人面对面坐下来。 盒子中的酒菜都被取了出来,一碟小点心摆成梅花状,一盘清蒸鱼,一盘卤牛肉,还有两盘炒青菜。 香气四溢,萧月生呵呵笑道:“色香味,色与香已俱,不知味道如何?” “尝尝看!”孙玉如嘴角含笑,拿出一只银壶。将银杯斟满,双手递给他。 她眉飞色舞:“这酒,我可是托大师姐从外面买回来的好酒!” “好酒!”萧月生轻啜一口,赞叹一声,接过竹箸,挑一口清蒸鱼,送入嘴中,慢慢咀嚼。 “当然是好酒喽”孙玉如瞟他一眼,抿嘴笑道:“你呀……。看你吃饭的模样。就知你可不是寻常人家!” “哦----?……这也能看出来?”萧月生笑呵呵的问,心思全放在清蒸鱼上。 这种鱼。他从未见过,送入嘴里,柔软细腻,仿佛一下化成了膏状,鲜美难言。 “只要不是傻瓜,都能看得出来!”孙玉如娇哼,盯着他,急切地问:“怎么样?好吃么?” “入嘴即化,鲜美之极,不错,好鱼!”萧月生赞叹,拿起酒杯,饮一大口。 “这可是咱们谷里独有的鱼!”孙玉如指了指前面湖面。 “原来这湖里的,怪不得从未见过!”萧月生呵呵笑道,再挑一箸,笑道:“来,你也喝一杯罢!” “我可不敢喝酒!”孙玉如摇头不迭。 “嗯,也好,女人家,喝酒总是不雅。”萧月生点头,又夹了一箸清蒸鱼,笑道:“来呀,别看着,一块儿吃嘛!” 孙玉如摇头:“这鱼鲜美,我从前喜欢吃,一直吃,……现在都吃腻了!” “真是不会享福之人!”萧月生笑着摇头。 远处忽然传来沉喝声,李天勇踩着枯草,大步流星而来:“你们倒是好享受!” “二师兄!”孙玉如皱了皱眉头,慢慢站起来。 李天勇看也不看萧月生,步履沉凝,大踏步来至孙玉如跟前,沉声哼道:“三师妹!” “二师兄练完功,要吃一些么?”孙玉如挤出笑容,娇声问。 “我可消受不起!”李天勇冷着脸,盯着她,声音冷得能结出冰渣子。 孙玉如正色说道:“二师兄,你放心罢,我只是没去演武场,但我没耽误练功呢!” “你整天陪着他游山逛水,哪有时间练功,啊----?!”李天勇声色俱厉。 “二----师----兄”孙玉如跺脚不依,娇声嗔道。 李天勇心一软,脸色缓和一些,沉声道:“三师妹,你不想受责罚,就快用心练功!” 说罢,他转身便走,大步流星,转眼之间,身形消失在淡淡的白雾之中。 从来至走,他一眼也没看萧月生,似乎没看到他。 “二师兄就喜欢多管闲事!”孙玉如娇哼,嘟起樱唇。 萧月生伸出笔箸,挟起一块儿卤牛肉,一边用力咀嚼,一边笑呵呵地道:“你二师兄也是一片好心,得多谢他才是。” 孙玉如点头:“嗯,二师兄面冷心热,一幅热心肠。” “我看。你还是多练练功罢,免得小校时难看。”萧月生喝一口酒,漫声说道。 孙玉如哼道:“我去练功了,那你怎么办?” 萧月生呵呵笑道:“我嘛,大活人一个,有手有脚。自己也能观赏美景。” “不成,”孙玉如拨楞着头,摇头不迭,哼道:“你人生地不熟的在这儿,让你冷冷清清的一个人,我可狠不下心!” “要不,你就在这儿练功罢!”萧月生呵呵笑道。 “好主意呢!”孙玉如拍掌,跳了起来,笑道:“你看我练功。既能解闷,我也不会让他们说!” “不成不成!”萧月生摇头。 孙玉如忙问:“怎么不成啦?!” “你们烟霞派的武功,我一个外人。岂能观看?” 孙玉如白了他一眼,摇头道:“你又不会武功,不要紧的!”“嗯……,你去问问令师吧!”萧月生沉吟片刻,道:“征得她地同意才行。” “好,我去找师父!”孙玉如腾的起身,转身便走。 萧月生摇头一笑,重新拿起酒杯,喝着酒。吃着菜,清冷的空气拂面,湿润清爽,妙不可言。 不一会儿地功夫,孙玉如飞身回来,宛如一只乳燕穿林,动作轻盈曼妙,速度极快。 她落到萧月生跟前,坐下来。嘴角带笑。 “令师同意了?”萧月生见其神情,微笑问道。 “嗯!”孙玉如重重点头,喜笑颜开,圆亮地眼睛放着光:“师父答应啦!” 萧月生轻抿一口美酒,笑道:“令师开明得很!” 孙玉如笑着点头:“嗯,有些事情嘛……,师父还是开明地!” 萧月生瞥她一眼,挟了一箸卤牛肉,心思电转。看来。烟霞派的掌门,是个保守之人! 孙玉如长剑出鞘。踩着步子,来到湖边,照着湖水,轻盈出剑,舞出一套剑法来。 萧月生喝酒、吃菜,不时抬头扫一眼,她动作曼妙,步法轻盈,剑法又是清雅秀丽,看着实是一种享受。 过了一会儿,萧月生酒足饭饱。 “玉如,咱们去我院中,切磋一番,如何?”萧月生拍拍手,站起身,笑道。 “切磋?!”孙玉如剑势一停,圆亮地眼睛睁大。 萧月生点点头,呵呵笑道:“我内力没了,剑法仍在,看你练剑,手跟着也痒了!” 孙玉如长剑归鞘,蹲下来,将瓷碟放回木盒中,兴高采烈的笑道:“好呀!……我一直跟师兄们切磋,一点儿也没趣!” 萧月生点头一笑,心下了然,学地是同样的剑法,又经常切磋,自然熟悉得很,仿佛自己跟自己切磋一样,自然没什么趣味。 孙玉如收拾好碗筷,盖上木盒,左手拐起,两人并肩回了小院。 清晨演武场 演武场前方,有一个方圆二十几米的方形台子,高约两米,似是一座擂台。 此时地演武场,庄严肃穆,不复往日热火朝天之像。 台上,正中坐着一位女子,乃烟霞派掌门吴婉云。 她一身月白色素衫,坐在太师椅中,淡淡望着前方,无悲无喜,瓜子脸冷若寒冰,目光冷冽,如两柄寒剑,扫在脸上,如寒风刮过。 她左站着大弟子杜文秀,一身雪白罗裙,浑身上下一尘不染,素洁淡雅,宛如一朵雪莲花。 她亦是冷着脸,淡淡望着众人。 右,四人站立,除了李天勇、杨光远与孙玉如,还有一人,竟是萧月生。 这样的小校。外人本是应该避嫌,但李天勇却对师父求情,请准许萧月生旁观。 杨光远也跟着求情,孙玉如见势,也跟着求情,唯有杜文秀冷冷淡淡。置身事外。 见三大弟子皆如此,吴婉云便也点头。 孙玉如回去后,对萧月生兴高采烈的说了这件事,替他欣喜,萧月生却露出苦笑。 “抽签准备!”李天勇沉声喝道,一摆手:“呈----签 两个弟子走上前,四只手托着一只半人高,一人粗的木筒,缓缓踏上台子。来到吴婉云身前。 吴婉云起身,打量一眼木筒,点点头。摆了摆手。 杨光远矮身,将身旁的一些长长木片抱起,踏前几步,将它们放到木筒中。 这些木片约有半人高,仅是一指宽,上面刻着一二三四等字,整齐划一,大小相等,厚薄相同。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 吴婉云打量杨光远一眼,左边罗袖一动,一张莹白小手伸出,搭在木筒上,轻轻一按。 筒中立着地木片顿时颤动起来,仿佛随着音乐跳起舞来,纷纷杂杂,热闹不堪。 片刻,小手离开。木片安静下来。 她点点头,神色冷冷,坐回椅中。 “遮”李天勇沉声喝道,招了招手。 孙玉如上前,将身后的木板搬过来,放到了木筒前。 这块木板约有两人宽,一人高,厚约半尺,上面挖有一个圆洞。约能伸进去两只拳头。 圆洞位置仅比木筒高出一小块儿。萧月生扫了一眼,便明白它的用途。摇头一笑。 孙玉如退回,李天勇看了一眼吴婉云。 吴婉云点点头,李天勇沉声喝道:“抽签开始!弟子依次上前!” 于是,演武场上地众弟子,排着队,一个一个施展轻功,跳上台,轮流站到木板前,手自圆洞伸过去,去摸后面木筒,摸出一根木片来。 这五十余人很快抽完,木筒里仅剩下四枚木片,杜文秀等四大弟子上前,一一抽走。 吴婉云看了看众弟子,淡淡道:“开始比武罢!” 李天勇上前一步,沉声道:“一号、二号,开始!” 人群中站出两人,飞身而起,上了台,向吴婉云抱拳行礼,又向杜文秀四人行礼,萧月生一侧身,以示不受礼。 “开始罢!”吴婉云摆摆手。 两人跳开一步,拉开距离,抱拳彼此一礼,缓缓拔出长剑来,摆出起手式。 这二人俱是约二十余岁地青年,气宇轩昂,相貌不凡,丝毫不比李天勇差。 长剑横在胸前,二人眼神锐利,紧盯着对方,慢慢侧向移步,轻缓而流畅,如行云流水,不留半分破绽。 二人紧盯对方,脚下移动,绕着圆圈转动,越走,距离越近,眼神越的犀利。 演武场上静悄悄,落针可闻,萧月生微阖双眼,似睁非睁,似闭非闭,宛如在打瞌睡。 孙玉如瞟他一眼,眉头一皱,悄悄望向师父,一边望着师父,左肘轻轻碰他胳膊一下,动作轻微,生怕被别人看到。 萧月生睁开眼,与她眼神相触。 孙玉如圆亮的眸子一瞪,做恫吓之色。 萧月生微微含笑,摇摇头,又阖上了双眼,似是进入梦乡之中,只是站着睡觉罢了。 孙玉如咬了咬牙,狠狠瞪他一眼,无奈的叹了口气,悄悄移动脚步,一点一点儿,以挡住师父望向萧月生的目光。 “好”欢呼声蓦然响起,吓了萧月生一跳,睁了睁眼睛,又微微阖上。 众弟子见到台上精彩的对招,纷纷大喝,一反刚才静如落针可闻地情形。 随即,一场又一场,半天的功夫,这些人已经比试完,五十余人中,最终决出四人,分别向四大弟子挑战。 若是胜过四大弟子任何一个,奖励丰厚之极。一把宝剑,或一套高级剑谱。 而杜文秀四大弟子之间也需得比试,彼此之间交手,共有六场,乃是每次小校地重头戏,令众弟子观看。受益匪浅。 自普通弟子中胜出地四人可以任意挑选对手,四大弟子中的任一个,多寡不限。 最终,这四人都挑选孙玉如为目标。 四大弟子之中,孙玉如排名第三,比杨光远高出一位,每次比试,杨光远都是败于她手。 但众弟子都是明眼之人,都明白。杨光远暗恋着三师姐,故意败于她手,免得她受责罚。 李天勇踏前一步。目光如鹰隼,扫视众人一眼,沉声道:“第一场,常青松,对孙玉如!” 孙玉如左肘重重一撞萧月生,踏步向前,站到场中,心下气恼,每次小校。都是自己受挑战最多,自己最易欺负似地! 萧月生睁开眼睛,如大梦初醒,看向场中。 两人各自向吴婉云抱拳行礼,然后转身,正面相对。这常青松身形颀长,双手修长,是一把适于用剑的手。 他目似朗星,鼻若悬胆。实是少有的美男子,只是脸上仍残留着一丝稚气。 “三师姐,请多赐教!”常青松抱拳,磕磕巴巴地道。 他地目光不敢直视孙玉如,心下感觉,她圆亮的眼睛仿佛两口深潭,能将自己淹没一般。 “请”孙玉如笑了笑,抱拳回礼,神情淡淡地。长剑出鞘。干净利落。 常青松拔剑出鞘,退后一步。剑在前,人在后,摆出起手式。 剑一出鞘,他顿时勇气倍增,目光锐利,紧盯着孙玉如,不复刚才羞涩模样。 “有僭!”他沉声喝道,猛地一剑刺出,手腕颤动,剑尖刺出一朵剑花,刺向孙玉如喉咙。 “叮”常青松剑身荡起,身子不由的一仰,胸前空门大露,暗叫不妙,想要后退,寒光一闪,喉咙一片冰冷。 “你败了!”孙玉如后退一步,收剑归鞘,淡淡说道,神情间隐隐有几分杜文秀地风采。 常青松左手摸了摸自己喉咙,鸡皮疙瘩仍在,剑尖似乎还停在喉咙上,寒气未散。 他脸色苦涩,苦笑一声,抱拳道:“多谢三师姐赐教,我败了!” 孙玉如淡淡点头,不言不语。 李天勇看了几眼孙玉如,踏前一步,沉声喝道:“下一场,徐艾山对孙玉如!” 又有一个青年站出来,亦是身材颀长,英俊不凡,嘴唇微厚,看上去颇为憨厚,堂堂正 徐艾山先向师父吴婉云躬身行礼,再行孙玉如抱拳:“三师姐,请赐教!” 孙玉如点点头,抱抱拳,一言不。 徐艾山忽然一跃,宛如猛虎下山,气势一往无前,身在空中,长剑出鞘,暴出一团寒光。 这一招名便是“猛虎下山”,徐艾山使来,神气完足,气势凌厉,已得其中三昧,能自众人脱颖而出,自是有其真本领。 他这一招使得又极突然,众同门见他如此,纷纷喝彩。 孙玉如露出淡淡的笑意,脚下一踩,斜前两步,抬剑一压皓腕,剑尖一撩,斜刺空中的徐艾山。 徐艾山本是身与剑合一,一往无前,见到这一招,却蓦然神色大变,长剑一收,扭身变招,划出一道圆弧匹练,身体右侧像是猛的出现一柄银色的巨大镰 孙玉如脚下踩出一步,剑势不变。 “叮”徐艾山落地,踉跄着后退,长剑飞快的挥动,织成一道绵密地剑网。 孙玉如垫步一跃,轻捷刺出,剑尖穿过剑网,准确到达他喉咙前,随即定住。 她红靴靴尖轻点,轻盈地跃后一步,收剑归鞘,淡淡道:“你败了!” 她垫步出剑,后撤,轻盈迅捷,姿态曼妙,风姿动人。 徐艾山苦笑,叹了口气,长剑归鞘,抱拳道:“小子败了,多谢三师姐赐教!” 网友上传章节 第335章 授剑(第二更)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9:24 本章字数:13043 孙玉如连败二人,仅是一招,台下的诸位同门俱露惊奇之色,上个月的小校,她可没有这般剑法。 她使的确实是烟霞派的剑法,每一招别人使来,平平无奇,但在她手上,却是精妙绝伦,恰到好处。 吴婉云端坐椅上,神情不变,冷若冰霜,眉头却是挑一挑,仔细看了孙玉如两眼。 这个三弟子的武功,她再清楚不过,对那四人的挑战,能应付得了,却也堪忧,将将而已。 眼下的情形,大出她意料,孙玉如一招制敌,招式精妙绝伦,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妙,对剑法的理解,跃进一大步,已是登堂入室,初窥见堂奥了。 接下来的两场,毫无悬念。 这两场,俱是美貌的女子,她们的武功,并不逊于先前的男子,因为烟霞派的武功,更适宜女子修炼。 孙玉如仍旧是一招制敌,使的一直是烟霞派的剑法,而且,这些剑法,乃是烟霞派基础剑法,入门剑法。 场下的弟子们叫好不迭,哄然喝彩,只觉观三师姐出手,如饮醇醪,妙不可言。 李天勇与杨光远虽然鼓掌,目光不时瞥向萧月生。 萧月生微阖双眼,似睁非睁,似闭非闭,身子摇晃不止,动作轻微,如在打瞌睡。 两人心中生怒。难不成。烟霞派地小校。就这般无聊。让他能够打瞌睡?! 孙玉如退后几步。来到萧月生身旁。左肘又一拐下去。力道颇重。却又不太重。 她一直记着他地伤。不敢下太重地手。免得再把他弄伤。 萧月生醒来。打量她一眼。低声问:“胜了?!” “当然喽!”孙玉如轻哼。斜睨他一眼。娇哼:“你打起精神。被师父看到。会生气地!” “唔……”萧月生轻应一声。勉力睁开眼睛。 天上的太阳极明媚,散着温暖的阳光,照在身上,懒洋洋的,舒服得想要睡过去。 此时,李天勇踏前一步,沉声喝道:“下一场,杨光远对孙玉如!” 他转身,温和的问孙玉如:“三师妹。要不要歇息一下,调息一会儿?” 孙玉如摇头,轻哼一声:“不必啦!” 她踏前两步。打量一眼杨光远,娇声笑道:“四师弟,你还不死心呐?!” 杨光远深深望着她,用力点头:“我不到黄河心不死,不见棺材不落泪,……三师姐,请- 说罢,踏前向师父吴婉云行礼,又朝大师姐与二师兄行礼。转身面对孙玉如。 看着孙玉如这张秀美的脸,脸上生动地表情,他的心隐隐绞痛,眼中渐渐透出一股坚定神色。 “三师姐,请赐教”他躬身一礼,手腕一动,猛的拉出长剑,猛的前冲,长剑离鞘。划出一道弧线,掠向孙玉如喉咙。 孙玉如不但不避,反而一垫步,娇躯轻盈的冲刺,长剑出鞘,按腕抖剑,轻轻一撩。 这一招,脱胎于“苏秦背剑”,极是平常的一剑。先前已用过一次。恰到好处地破去了“猛虎下山”。 杨光远偏偏不信邪,内力运处。剑势更疾,欲抢先一步。 “叮”剑尖点在剑脊处,恰到好处。 长剑向上荡起,偏偏他用劲极大,荡起之后,极难控制,事得他身形一个踉跄。 孙玉如再一垫步,剑尖迅捷的点上他喉咙,在喉咙前三尺停住,然后一点靴尖,飘然后退,长剑归鞘,神情淡然。 杨光远左手摸着自己喉咙,怔怔望着孙玉如,俊朗的双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。 “四师弟,承让!”孙玉如微微一笑,抱拳一礼,退后几步,回到萧月生身前。 演武场上,一片宁静,大家仿佛哑巴了似的,集体失声,怔怔的望着孙玉如。 刚才,她应付四个师弟师妹时,一招制敌,他们虽然惊讶,却也并不觉稀奇,毕竟四大弟子的武功,远超过众人。但如今,对上了杨光远,仍旧仅用了一招,便制住了杨光远,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了。 吴婉云冲李天勇招了招手,他忙凑过去。 吴婉云低声说了几句,起身离座,扭头离开。 “今月小较,到此为止,大家回去吧。”李天勇上前,鹰目一扫,沉声说道。 众人意犹未尽,仍沉浸在孙玉如那一剑之中,没有说话,若有所思,演武场上一片宁静。 李天勇看了众人一眼,不再理会,招招手:“三师妹,师父唤你过去!” 孙玉如点头,转身看一眼萧月生:“萧先生,你自己回去吧,我去去便来。” 萧月生点头笑了笑,摆了摆手。 孙玉如于是紧走几步,追上吴婉云。 李天勇深深望了一眼萧月生,没有说话,杨光远怔怔而立,眼光迷离,仍沉浸在刚才的一剑中。 李天勇上前,拍拍他肩膀,沉声哼道:“四师弟!” 杨光远抬头,目光渐渐清醒:“二师兄……?” “……咱们回去罢!”李天勇叹息一声,苦笑着摇摇头,低声道:“没什么的,继续苦练便是!” “唉……”杨光远垂下头,精气神似乎被人抽走一般,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地笑。 “走罢……”李天勇转身,仍步是大步流星,气度沉凝。 杨光远转头看一眼萧月生,复杂莫名,摇摇头,跟在李天勇身后,也渐渐离开。 烟霞阁 二楼中央的一间屋子,月白地毯,乳白色轻纱幔帐,家具都是素洁之色。整个屋子既显温馨,又觉淡雅。 这间屋了,共有两张香榻,一张摆放在西侧的南角,帷幔垂下,是正规地卧榻。 另一张摆在屋子正中央。上面没有丝缎绸被,仅摆着一些长枕与靠垫,是用来坐着之用。 师徒二人进屋来,脱了靴子,踏上地毯,来到榻上坐下,各自倚着一个长长的靠枕。 吴婉云斜身侧躺,一手支头,懒洋洋的望着孙玉如。 孙玉如并腿斜坐。端庄优雅,神情肃然,勇敢的正视着师父。圆亮的眼眸中,眼神平静无波。 “玉如,你的剑法,是不是跟那位萧先生学的?!”吴婉云轻掠鬓边落下地一绺青丝,淡淡问道。 孙玉如愕然,摇摇头:“师父怎么会想到他呢?……萧先生他不会武功的!” 吴婉云细腻如瓷地嘴角露出一抹浅笑,眼波冷漠,淡淡问:“谁说他不会武功的?” 孙玉如睁大圆亮的眸子,怔怔问:“他会武功么?!” 她摇摇头。不信道:“师父,我可是亲自试过他的脉相,经脉里没有一丝内力呀!” “嗯,我也试过,他确实没有内力。”吴婉云眼中露出思索神色,想了想:“这个人,不简单呐……” “不简单?”孙玉如疑惑地问,摇头道:“我可看不出呢!……当初若不是咱们救他,早就丢了性命!” 吴婉云摇摇头:“龙也有浅水时。谁都有落难的时候!” 随即,她一瞪眼,眼波一闪,哼道:“小丫头,别打岔,说吧,究竟是不是他传你武功了?!” 孙玉如忙不迭的摇头,叫道:“师父,冤枉呀!” 吴婉云无动于衷。瞟她一眼。哼道:“你的武功突飞猛进,我可听说。你先前是偷懒的!” 孙玉如摇头,露出疑惑神色:“师父,我也不知怎么地,练着练着,就忽然明白过来了!” “真的不是他传的?!”吴婉云紧盯着三弟子,沉声问道,眼波隐隐透出凌厉光芒。 “真的没有!”孙玉如用力点头。 吴婉云看她半晌,见她一脸疑惑与委屈神色,便有些信了,这个三弟子,从来不会撒谎地。 她想了想,沉吟着道:“难道,你是顿悟了?” “什么是顿悟呀,师父?”孙玉如忙问,关切之极。 吴婉云盯了她一眼,淡淡道:“忽然之间,恍然大悟,一通百能,便是顿悟,像你这样的!” “玉如,咱们烟霞派的规矩,你是知道地,是吧?”她语气淡淡的,却带着威严。 “什么规矩呀?”孙玉如心中一跳,忙问道。 吴婉云淡淡道:“你不会对姓萧地动情罢?” “师父,你想哪里去了?!”孙玉如忙低头,脸颊染上两团红云,娇艳秀美。 “嗯,你心中有数便好。”吴婉云瞥她一眼,不再多说。 孙玉如来到萧月生小院中时,他正躺在一张矮榻上,仰头望天,微眯着眼睛。 她来到近前,凑近一看,却是微眯着眼睛,已经睡着了,出轻微地酣声。 她跺一跺脚,娇嗔道:“萧先生!” 萧月生醒来,睁开眼,打了个呵欠,伸了个懒腰,坐起来,微眯着眼睛:“怎么了?!” “先生,师父好像怀疑是你传我武功的呢!”孙玉如一下坐到他身旁,忧心忡忡地道。 “你没有松口罢?”萧月生忙问。 “那是自然!”孙玉如忙点头:“我紧咬着不放,一直说是我自己领悟的!” 萧月生点头。郑重道:“那便好,无论何时,无论何地,绝不能说是我传你的!” “萧先生,不至于这般严重罢?”孙玉如见他说得严肃,语气郑重。便有几分怯意。 “你师父,你还不了解?!”萧月生轻哼,摇摇头,露出不以为然之色:“若是说了,你纵使是她的嫡传弟子,也会被废去武功,逐出烟霞派!” “师父不会地!”孙玉如忙摇头。 萧月生不去反驳,而是道:“她若知我会武功,且看了你们烟霞派的武功。她定会杀了我。” “不……不会的,师父不会的!”孙玉如摇头不迭,大声说道。 萧月生呵呵一笑。拍拍她香肩:“你呀,对你师父还是了解不深呐!……她地性子,可是厉害得紧!” 孙玉如怔怔出神,低头沉思,萧月生刚才的话,不停在她耳边回响,难道,师父真的会如此吗? 她急忙安慰自己,不会。师父不是那般狠心之人,但心底里总是冒出一个声音:他说得对!你师父就是这样的人! “玉如,你的剑法,剑意还是不纯!”萧月生见她陷入自寻烦恼之中,便出声打破,拉她出来。 孙玉如一怔,醒了过来,抬头道:“我使得还不好么?!” “算不上好。”萧月生摇头,指了指她腰间地长剑:“你且来攻我。我演示一番!” “好呀!”孙玉如忙道。 她右手一按腰带,轻轻一甩,银光晃晃,一柄软剑抽了出来,轻轻一抖,登时笔直。 萧月生笑了笑:“玉如你地内力,倒是不俗!” 孙玉如笑了起来:“师父说我心思单纯,最适合修炼内功,……可惜。比大师姐差得远啦!” 萧月生心下倒有几分好奇。温声笑问:“差得远?……你大师姐的内力,强你多少?” “我连大师姐的一半儿也比不上!”孙玉如摇头。颇有几分愤愤之意,是怨自己不争气。 “哦----?!”萧月生粗重的眉头一挑,露出惊讶神色。 孙玉如的内力,在同辈之中,已然是佼佼出群,虽然剑法差了一些,若是内力强她一倍,那在同辈之中,怕是已经数一数二了。如今,天下年轻一代的英才中,令狐冲的内力比不上杜文秀,林平之的内力怕也比不上,算得上是年轻一代地高手了。 只是可惜,烟霞派地剑法,仅得其形,未得其神,吴婉云的身手不知如何,但其几位弟子,却是差了一些火候。 剑法不俗,但是其中地精髓,却甚少有人领会,他们仅是拼命练剑,对敌之妙用,却是弱项。 这定然是因为避世太久,与世隔绝,甚少有机会真正地厮杀所致,也故她们内力这般强,却是寂寂无名。 孙玉如秀美的脸庞露出遗憾神色,摇头道:“大师姐修炼的是青云功,这可是了不得的神功!……因为大师姐是下任掌门,所以才以修习,我是没机会啦!” “青云功,倒是别致的名字。”萧月生呵呵一笑。 孙玉如感叹道:“好像这门神功,修炼过后,内力便是青云直上九千里,突飞猛进,远超常人呢!” 这些话,倒是勾起了萧月生的好奇心。 孙玉如见他神色,嘱咐了一句:“萧先生,你是别想了!……这门神功,除了师父,当今世上,便只有大师姐知道,她们谁也不会告诉你半句的!” “这等神功,不能见识一下,委实生平之憾呐!”萧月生摇头笑了笑,感慨了一句。“虽胡思乱想了!”孙玉如小手摆了摆,左手一拔剑,寒芒四射,长剑出鞘,倒持着递向萧月生:“……你说我那一招怎么使不对?” 萧月生接过长剑,掂一掂,笑道:“你是你那位四师弟,出那一招看看。” 孙玉如点头,身形一跃。软剑笔直,划出一道银光,嗤嗤作响,俯冲着刺向萧月生。 萧月生斜踏一步,长剑一撩,剑尖斜朝上。似是等在那里。 孙玉如身在空中,看到这一剑,只觉得是自己送上门去挨这一剑,忙不迭的变招。 萧月生手腕再压,剑尖再挑,仍旧等在那里。 孙玉如唯有扭身变化,右脚尖点左脚背,身形一缓,斜斜平掠出六尺去。 萧月生没有跟上。缓缓收剑,微笑着看她。 孙玉如点点头:“这一下,确实比我使的精妙!” 她低头沉吟。在思忖为何他轻轻地一剑,根本没使用半分力气,便能逼得自己变招躲避。 “你呀,天下间的剑法,你见识得太少!”萧月生看出她的思索,索性便点破。 “哦----?”孙玉如抬头,想了想,点头道:“那倒也是,咱们不能分心。……派中剑法繁多,光练咱们自己的剑法,都练不过来呢,哪有机会见识别派剑法呀?!” 萧月生笑了笑:“剑法嘛,无外乎出剑,收剑,百变不离其宗,你需得进得地狱,脱得地狱。” “嗯……”孙玉如想了想。仍不得要令。 “天下万物,皆可为剑。”萧月生想了想,将长剑放下,拿起旁边一根竹枝。 竹枝约有一米来长,筷子粗细,一片青黄,乃是一段儿枯枝,拿在手上轻飘飘的。 他轻轻一抖竹枝,笑道:“来来。你出剑罢。” “你拿这个跟我打?!”孙玉如歪头瞧了瞧竹枝。一剑便能斩断,岂能挡得住自己?! 萧月生一抖竹枝:“让你瞧瞧什么是真正的剑法!……来吧。出剑罢!” “那我可不客气啦!”孙玉如忙道,终于有机会败他一次,秀美的脸庞兴奋得放光,猛地一剑刺出,嗤嗤作响。 萧月生微微一笑,竹枝轻轻一点。 孙玉如忙扭柳腰,脚尖一点,前进之势立顿,长剑挥动,在眼前划出一道银色扇面,想要拦腰斩断竹枝。 萧月生手腕一颤,斜踏一步,竹枝抖动,脱出剑招笼罩,不仅躲过拦腰一斩,且又指向她腰间一处大**。 孙玉如忙扭身避让,长剑一刺,直袭其喉咙。 萧月生仍斜斜一点,不紧不慢,似乎随意的瞎指点一般,毫无章法可言。 孙玉如不信邪,长剑舞成一团,欲要将竹枝粉碎。 萧月生竹枝即将碰到长剑时,轻轻一抖,瞬间加速,直直刺了进去,宛如捅一个风扇中。 “啪”剑光散尽,跌落地上。 孙玉如捂着手腕,拿在眼前看了看,扭头瞪他,娇嗔道:“人家地手都肿了!” “呵呵,这一剑,如何?”萧月生笑眯眯的问。 “你的剑法高,剑法高,成了罢?!”孙玉如哼道,弯腰捡起长剑,插回鞘中,娇哼道:“用那么大的劲儿干嘛?!” “草木皆可为剑,这才是上乘地剑法。”萧月生眯眯微笑。 孙玉如摇头,想了想,又再摇头:“不成,我可做不到!” 萧月生想了想,点头:“嗯,这倒也是,需得遍历百家剑法,悟性极佳,方能有此境界。” “你这是自卖自夸嘛!”孙玉如斜眼望他,嘟着樱唇,恨恨嗔道。 萧月生摇头一笑,抚了抚唇上的小胡子,摇头道:“唉……,高手寂寞!” 孙玉如狠狠白了他一眼,不再理会他,仔细回想刚才的剑招,一招一式,皆在眼前重复开来。 这一套本领,是在萧月生的督促下,努力养成的,训练方式极是异常,极苦极累。 如今,她养成了这一习惯,每次动手过后,事后都会仔细想一想,重现当时地情形,在脑海里虚拟推演。 这一日傍晚,萧月生与孙玉如带着木盒。正返回山谷,他们一整天都在山上游玩。 还未到谷口,便听得马蹄声,两人停下。 “是二师兄与四师弟吧?”孙玉如一身鹅黄罗衫,手上提着一只装饭菜用地木盒,皱眉问道。 月生点点头。不赶兴趣,想着明日是否继续向高处走,艾山的胜景不少,值得一游再游。 马蹄声再近,转眼之间,来到了跟前,两匹健马腾身上了山谷,骑士是两个男子,正是李天勇与杨光远。 看到二人并肩站在一起。且手上拿着一只木盒,李天勇地脸色一沉,哼道:“三师妹。又出来游玩啦?!” 杨光远地脸色更加难看,如抹了一层土灰,死死盯着萧月生,双眼寒芒闪动。 “你不去练功,整日里游玩,怎么成?!”李天勇沉声喝道,鹰目紧盯着江南云。 “我武功没落下,放心罢!”孙玉如娇声哼道,挡在萧月生身前。挡住三人的围攻。 “但愿如此!”李天勇沉声哼道。 他转向萧月生,淡淡说道:“萧少侠有礼了,……据说,你会武功,是否恢复了?” 萧月生眉头一皱,扫了他一眼。 这个李天勇,对自己一向是瞧也不瞧一眼的,今天怎么太阳自西边出来了,想来不怀什么好意。 他心思电转。嘴上却道:“我可不会武功!” 李天勇打了个哈哈:“呵呵,你不会武功,那三师妹地剑法如何会变得这般厉害?!” “可能她另有师承吧,在下告辞。”萧月生笑了笑,转身便走。 “慢着!”杨光远忽然沉声相喝,自马背上跃起,落到萧月生身前,动作利落潇洒。 萧月生神色平静,缓缓问道:“杨少侠有何贵干?!” “我想领教一二!”杨光远沉声喝道。拔出了腰间地长剑。寒光四射中,猛的一刺。 萧月生摇头苦笑:“你们练功夫的。怎么偏偏喜欢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?!” “你瞒得地别人,瞒不住我。”杨光远冷冷说道。 萧月生摇头苦笑,看了看孙玉如。 孙玉如上前一步,挡在萧月生跟前,怒瞪二人,哼道:“你们做什么?!……给咱们烟霞派丢脸!” “三师妹,你退一边去!”李天勇沉声喝道,紧盯着她。 孙玉如笑哼道:“不成,你们若想跟他动手,须得先跟我打,打败了我,自然没办法制止!” “你”杨光远怒哼,狠狠瞪着她,双眼几乎喷出火来。 李天勇沉声哼道,森然盯着她:“好啊,三师妹,胸脯肘已经学会往外拐了!” 孙玉如娇哼,沉声说道:“我只坚持正义,你们都是身手高明的人,偏偏做这些事,让人以为咱们烟霞派欺负弱小,恃强凌弱之辈!” “别人根本不会这般想,”李天勇沉声哼道,冷冷瞪着她:“三师妹,你让开!” “二师兄,看来,你们是铁了心要跟萧先生动手了!”孙玉如不满的叫道。 “不错,领教一下高明罢了!”李天勇淡淡点头。 “那就打败我吧!”孙玉如沉下脸来,两人顿时对峙起来,目光相斗,如道道火花在空中。 “接剑!”李天勇毫不犹豫,拔剑出鞘,动作轻盈疾捷无数遍,与其本身地气质相差甚远。 孙玉如侧身,长剑出鞘,一抹寒电一闪即逝,直刺李天勇,仅是刺其肩膀,手下留情了。 李天勇扭身避开,觉她的剑奇快,定会先自己一步,只能扭身避开,不能与她对攻。 孙玉如地剑并非快,只是路线怪异,看似慢悠悠的一剑,却往往后先至,颇符奇门遁甲之术。 孙玉如得势不让人,紧带着他,一步步后退。 李天勇只觉心中憋气之极,明明不会真的伤了她,却又气恼她为了一个外人而对付自己,如今闹成了这般的地步,唯有分出胜负,否则,二师兄的威严何存?! 两人剑来剑往,李天勇的根本功极扎实,孙玉如虽仗着巧架,却难以真正讨得了好。 PS:确实想写好,又多写,不容易,从早晨熬到现在,大家鼓励一下罢,多谢了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336章 自杀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9:26 本章字数:8774 萧月生转身回来,看着二人动手情形,暗自一笑,孙玉如也会耍小心眼,根本没将真本领使出来。两人剑来剑往,维持平手之局,难分上下。“师妹,果然大有长进!”李天勇沉声说道,长剑一挑,环上她喉咙,轻巧而毒辣。“二师兄见笑!”孙玉如斜刺探步,一步滑出七八尺,脱出他剑尖笼罩范围,长剑一撩。李天勇见她退避,跨步上逼,长剑再刺其喉咙。“叮”孙玉如原本撩出的长剑恰好等在那里,外人看上去,李天勇的剑似乎故意撞上去。李天勇身形一滞,眉毛一挑,脸色大变。剑上的劲道极大,他暗叫一声不妙,长剑荡起,身子剑上的力道极古怪,竟是绵绵不绝,仿佛她的剑一直抵着,用力向上抵着,其实,她的剑尖早已离开。长剑的力量古怪,想要脱手飞走,他凝神运力,气充于手掌,镇压长剑,身形便不由的停滞一下。孙玉如垫步一探,身形飘飘向前,轻盈迅捷,同时刺出一剑,剑光一掠而至,停在他喉咙上。“二师兄,承让!”孙玉如收剑,退后一步,归剑入鞘。李天勇摸了摸喉咙。苦笑着摇摇头:“唉……。又是这一招。果然好剑法!”孙玉如一撩一刺。使用这一招。在月底小校上出尽风头。李天勇事后也曾仔细地捉摸这一招。看上去。这一招并非极尽精妙。简单平常地一式而已。但却能屡屡建功。必有其独到之处。惜乎。无论他如何地研究。总难洞悉其妙。深以为憾。今日终于亲自领教。明白了原由。他摸着喉咙。慢慢化去渗入肤下地寒意。沉吟片刻。点点头。赞赏地看着她:“好剑法!……三师妹。确实剑法不俗。士别三日。当刮目相看!”“二师兄。我只是取巧!”孙玉如笑盈盈地道。二师兄素来沉稳,不会夸奖别人,只会训斥人,自己还是头一回听得他的称赞。她转头瞥一眼萧月生,露出得意神情。萧月生暗自摇头一笑。脸上神情不变,装作不知,看向他处。惹得她暗自咬牙,恨恨不已。“这一招,可是萧先生的指点?”李天勇沉声问。孙玉如笑容顿时敛去,不善的瞪着他,跺脚哼道:“二师兄!……我自己就练不成这一招?!”李天勇摇摇头,打量着她:“可记得师父曾说过,三师妹你聪明则聪明,只是性子太和善,难有披荆斩棘地魄力?”“师父也太小瞧人啦!”孙玉如哼道。睁大圆亮的眸子,温婉秀美的脸庞全是不服气。“师父所说,错不了的。”李天勇沉稳说道,转眼望向萧月生:“萧先生,你深藏不露,我不知你安何居心,但是……,你若做出有损我烟霞派之事,纵使天涯海角。我李某人也不会放过你!”萧月生转过头,看李天勇一眼,眉毛皱了皱,随即洒然而笑,摇摇头,没有说话。李天勇心中一凛,呼吸紧了紧,心中更惊,此人绝非是等闲人物。刚才仅是皱一下眉头。自己便觉莫名的威压迎面而来,泰山压顶。心莫名其妙的一颤,怦怦作响,胆气为之夺。这等气势,便是师父也不曾有,自己仅在泰山派掌门----天门道长身上见识过。萧月生仅是皱了下眉毛,便不再理会,转过头去,负手观赏周围地风景。孙玉如见他如此,忙道:“二师兄,你就会大惊小怪,你们可是有事下山,还不快去见师李天勇心中凛然,有了忌惮,点点头:“我与四师弟这次下山,是想为民除害,听说,滇南的大寇诸无由来了登州府。”“我怎没听说?!”孙玉如歪头问。李天勇冷笑一声:“你整日里忙得很,不敢有劳!”“二师兄!”孙玉如跺脚,娇嗔道:“别说这些有的没的,快跟我说说那个诸无由!”李天勇沉吟一下,开口道:“诸无由出身滇南,只是却从不在滇南劫掠,手段毒辣,从无活口,所以一向神秘得很,这一次,有人传来消息,说是诸无由来到了登州府。”“他武功如何?”孙玉如皱起秀气的眉毛。“武功极高,否则,早被人除了!”李天勇沉声道。孙玉如眉头皱得更厉害,露出担忧神色:“他武功这般高明,咱们能对付?”“此事说来话长,”李天勇摇摇头:“咱们去,仅是帮忙,出手的是泰山派的道长们……”“我说呢”孙玉如皱着琼鼻,哼道:“原来是给泰山派摇旗呐喊呀!”李天勇沉声道:“这诸无由敢来山东,若是任由他横行,咱们山东境内的武林群雄,颜面何存?!”“嗯,那倒也是……,”孙玉如点点头,脸上的忧虑未除:“可是,若运气不好,真地遇到诸无由……”“行了!”李天勇一挥手,不悦的沉声道:“生死由命,真的遇到了,也未必打不过他!”孙玉如见二师兄如此,知道多说无益,他听不进去,好在他们已经平安回来了。她一扭身,蛮靴轻移,来到萧月生身边,温柔地道:“萧先生,咱们回去吧!”萧月生微笑点点头,举步而行,左手负于背后,似乎拿着一件什么东西,不想让人看到。两人刚走几步,耳边蓦的响起一声断喝:“站住!”两人定住,回头望去,却是杨光远双手握拳,咬牙切齿的瞪着这边,双眼如两只火把。目光熊熊燃烧。“四师弟,怎么了?”孙玉如眉头微皱,却是温柔的问道,看到了他俊脸上肌肉一跳一跳的,像是快要爆的火山一般。杨光远咬着牙,熊熊的目光用力盯着她。缓缓说道:“三师姐,我要跟你比一场!”声音听着怪异,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丝丝的气声,似是寒冷时出地声音。“四师弟,二师兄都……,你还是算了吧!”孙玉如皱起秀气地眉毛,摇头说道。“二师兄是二师兄,我是我!”杨光远缓缓走近。目光转向萧月生,目光由熊熊火焰变成了寒冰。萧月生转过头去,只给他一记侧面。心中暗自叹息,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痴人。“你想做什么?!”孙玉如见他紧盯着萧月生,目光不善,踏前一步,挡在萧月生身前。在她以为,萧先生虽然剑法高妙,但却没有内力,若是四师弟成心杀他,怕是无力抵抗。故极为紧张。杨光远用力一指萧月生:“三师姐,我若胜过你,便要跟他较量较量,……你敢吗?!”最后一句,沉声喝问萧月生。萧月生转过头来,无法再装聋作哑,摇摇头,叹息道:“我实在不解,咱们无冤无仇。我又手无缚鸡之力,为何非要难为我?!”“装得倒像!”杨光远冷笑,不屑的瞪他:“你成天躲在女人背后,能躲到什么时候?!”孙玉如秀美的脸庞顿时一变,刷的沉下来,不耐烦的大声道:“四师弟,你胡说八道什么呀,快给我回去!”“我不回去!”杨光远大声道,狠狠瞪着萧月生。慢慢转向孙玉如。目光转柔,露出一抹哀伤:“三师姐。你……你真要护着他?!”“萧先生还是病人,你莫要胡闹!”孙玉如蹙着眉头呵斥,声音双一转,温柔许多:“四师弟,师姐地话,你也不听了?!”杨光远声音低沉,似是哀求一般说道:“师姐……,这一回,我一定要打败他!”师姐二字,他唤得柔肠百转,荡气回肠。孙玉如怔怔看着他,对于他的一腔心意,聪明如她,岂能不明白,只是心底一直将他当做小弟弟,生不出男女之情。见到他这般痛苦,她心肠软,也觉得难受,温婉秀美地脸上露出怜惜神情。她长长叹息一声,哀求一般的低声道:“四师弟呀,萧先生身子弱,不能跟人动手的呀……”“我不信!”杨光远恼怒的瞪她。“师姐的话,你也不信了?!”孙玉如露出伤心神情。杨光远紧盯着孙玉如秀脸,脸色阴晴不定,喘息粗重,似乎经过一场剧烈的搏杀一般。“我不信!”杨光远缓缓说道,脸色阴沉,像是天空堆满了厚厚的乌云。“好罢!”孙玉如温婉秀美地脸一下子变得冰冷,淡淡望着他:“你想动他,先打败我!”说罢,羊脂白玉般的小手搭上剑柄,淡淡站着,毫无表情,冷漠得似是一块儿冰。看她地神情,似是看一个陌生人,杨光远知道,自己定是大大伤了三师姐地心了,他心中绞痛,恨不得仰天长啸,直想拿剑剖开自己的胸口,让她看到自己地心。萧月生慢慢踱步,来至李天勇身旁。李天勇警惕的望着他,目光疑惑:“有何见教?!”萧月生负手于后,清风自远处呼啸而来,掠过山间的树林时,变得柔和,让他一身青衫轻轻飘动。他抱拳,温和说道:“李少侠,最好,你拦一下这二人,莫让他们动手。”李天勇沉稳的目光在他脸上一转,心思转动,淡淡说道:“四师弟虽然年纪最小,但论及天资及勤奋,却是不输于大师姐,……这些年来,大校与小校时,都是让着三师妹,即使三师妹突飞猛进,胜负也殊为难料啊……。”萧月生笑了笑。明白他言下之意与心中所想,却懒得与他一般见识,他见过当世卓绝人物众矣,李天勇在他眼中,实是微不足道。他笑了笑,温声说道:“这二人若是交上了手。怕是会见血光。”李天勇冷笑一声,摇摇头:“你也太少瞧咱们烟霞派的师门情谊了,他们手下有分寸的!”萧月生心下暗自一叹息,摇摇头:“那李少侠注意一些,及时插手,免得酿下大错罢……”不等李天勇说话,他转身便走,站回原处。二人说话的功夫,孙玉如与杨光远二人慢慢靠近。互相对视,握剑地手越来越用力。“来罢!”孙玉如拔剑出鞘,平平端在眼前。剑尖指向杨光远,圆亮的眸子冰冷无情,淡淡说道:“出招罢!”杨光远心痛如绞,右手青筋贲起,深吸一口气,缓缓拔出长剑,慢慢抬起,摆了一个起手式。孙玉如垫步上前,长剑一探。迅疾刺其喉咙。杨光远侧身斫斩,划出一道圆弧,如半月之形,封拦她前刺,出轻微啸声。二人顿时打斗在一处,辗转腾挪,轻盈如跳芭蕾舞,动作优雅,剑光闪烁。于曼雅中蕴着杀机。李天勇眉头皱起,沉下脸来,右手按剑,踏前两步,已然看出,三师妹与四师弟招式狠辣,不像是同门切磋,反而像是仇人相斗。他余光扫一眼萧月生,难不成。真的会被他说中?两人身为同门师姐弟。平常经常切磋,彼此知根知底。每一招每一式,都熟悉无比,即使闭着眼睛,也知道对方使出什么招式。转眼之间,剑光闪闪中,三十余招过去,孙玉如心中恼怒,果然,这个四师弟先前确实让着自己,如今的剑法,若非得了萧先生的指点,早就不敌。他招数地火候,比自己强过甚多,每一招使来,都是老练狠辣,刚柔相济,已得烟霞派剑法之妙。她银牙一咬,不使绝招,断难取胜。趁着一剑刺来,孙玉如纤细的柳腰一扭,如杨柳拂风,脚尖轻点,飘然贴向杨光远。杨光远见势,长剑一卷,护在身前,想将她逼开,三师姐的近身剑法,极为犀利,自己很难抵挡。孙玉如身剑合一,趁着前冲,长剑疾刺,借势而行,长剑极快,出“嗤”的轻啸。杨光远见此威势,毫无畏惧,剑上力道凝聚,想要一剑将其斫开,令其剑脱手。两剑几要相交时,孙玉如脚下一步,蓦然缓了一下,复又一蹬,劲力自脚尖传上腰,自腰钻上手臂,传入剑尖。“叮”两剑相交,却是孙玉如剑尖点中杨光远剑身。剑尖所处位置,恰在剑脊中央,不偏不倚。杨光远身形一滞,只觉剑上涌来一股莫名地劲力,长剑想要翻滚,脱出手掌。孙玉如脚尖再点,垫步前刺,轻盈迅捷,轻如羽毛,捷如闪电,瞬间点在杨光远喉咙。李天勇摇头叹息,又是这一招,旁人见到这一点,只以为平平常常,没有亲身领会,很难知道其中玄妙。这一刺的力道,极是古怪,好像烟霞派地剑法并没有这般诡异,定是她暗自修改了。“你败了!”孙玉如冷冰冰的看着他,剑尖离喉咙三尺,似乎随时会刺出。杨光远怔怔望着她,眼神怪异,似是悲,似是喜,难以言喻。“师姐……”他轻唤一声,荡气回肠,身形猛的前冲。孙玉如一呆,忘记了收剑,被他的举动惊呆了。“师弟不要!”李天勇肝胆俱裂,嘶声怒喝,身形猛的冲过去,欲阻止他。恰在此时,“叮”的一响,孙玉如长剑脱手飞出,差之毫厘,杨光远扑了个空。李天勇冲上来,挥手朝杨光远便是一记耳光,“啪”响亮清脆。“没出息的东西,你要做什么?!”他揪住杨光远地衣领,拉到自己近前。脸对着脸,狠狠瞪着他,大声吼喝:“你要做什么,你要做什么?啊他猛地一推,杨光远踉跄退后几步,脚下虚浮无根。脸色一片灰败,双眼空空洞洞,也不看他,似乎没有了魂魄。孙玉如缓过神来,脸色煞白如纸,身子微微颤抖,指着杨光远,手指颤抖,想要说话。却卡在嗓子眼儿,说不出来。李天勇狠狠瞪着他,双眼充耳。血丝密布,吼道:“没出息!……没出息!……受这点儿挫折,你就想不开了,你还能做什么大事,你说呀”杨光远呆呆站着,抬头看着天空,一动不动,仿佛木头人。“你给我说话啊!”李天勇上前,一拳擂出。重重打在杨光远胸口,“咚”地一声,声音极响。杨光远脚步虚浮,受此一击,踉跄三步,仰天跌倒,脸上仍旧一片麻木地神情,坐在地上,抬头看向李天勇。眼神恢复一丝清明。萧月生摇头叹息一声,转身慢慢踱步离开,这般痴情之人,心性却如此脆弱,真是少年热血,眼中的天空只有男女之情。孙玉如剧烈喘息几口,终于能够吸到空气了,说出话来:“傻瓜,傻瓜。你就是个大傻“三师姐……”杨光远坐在地上。抬头看向孙玉如。“你给我站起来!”孙玉如冲上几步,咬着下唇。浑身仍在颤抖,拿脚拼命地踢他,砰砰砰砰,如中败革。杨光远紧抿着嘴,一动不动,任由她泄。孙玉如浑身颤抖,已经忘了使用内力,仅是凭自己地体力,拼命踢他,十几脚过后,已经力竭。她停下来,娇喘吁吁,用力的瞪着杨光远,忽然蹲下,脸埋到手臂中,嘤嘤哭了起来。杨光远脸上的麻木尽除,一片慌乱,忙道:“师姐……,三师姐,是我不对,你别哭!”孙玉如猛的抬头,梨花带雨,哭着叫嚷:“你滚,你滚,我不想看到你!”看到她哭泣伤心的模样,杨光远只觉自己的心都碎了。李天勇上前,一记鞭腿将他踢了一个跟头,阴着脸,沉声道:“混蛋小子,你给我滚!”“二师兄……”杨光远呐呐。李天勇斜眼望他,嘿嘿冷笑:“我可不敢当,受不起你这般叫!……滚!滚!莫在我眼前出现!”杨光远低下头,默然不语。李天勇恨恨怒骂:“没出息地东西!……你想死,就去杀诸无由,莫要连累三师妹!”随后,李天勇话如箭矢,不停的射向杨光远,将他骂得抬不起头,惭愧无地。过了这一会儿,孙玉如哭声已弱,抬起头,秀美地脸白里泛红,圆亮的眸子又红又肿,却又水盈盈的,楚楚动人。一颗泪珠挂在她脸颊,像是一颗水晶泪珠,晶莹剔透,在黄昏下闪着清亮的光泽。她小手抹了抹泪珠,吸了吸琼鼻,淡淡说道:“四师弟,我一直将你当做弟弟,像亲弟弟一般,你却这般伤我的心!”她说这话时,目光清冷,无悲无喜,似乎跟一个陌生人说话。杨光远忙道:“可是师姐……”孙玉如抢先打断他:“自从之后,咱们只是师姐师弟,再无其他纠葛!”说罢,扭身便走,步履轻盈如燕,转眼之间,已经转向山谷之中,不见了窈窕的身影。李天勇看着他慢慢消失,转回身来,沉着脸,冷冷瞪着他:“没出息的东西!”他转身走向地上地一柄剑,乃是孙玉如的长剑,她刚才心情激荡,顾不得收回佩剑。低头打量着长剑,又看了一眼地上地一大块儿石头,石头约有巴掌大小,刚才,正是这块儿石头自萧观澜手上飞出,恰恰击中长剑,救了杨光远一条小命。此时想来刚才地情形,他不寒而粟,热血涌上了头,太阳**突突的蹦个不停。若没有这一石头。杨光远一剑贯喉,必无幸理,若是如此,三师妹受此打击,必将一蹶不振,郁郁终生。如此一来。烟霞派失去两人,半壁折损,师父知道,还指不定气出什么样子来。想到这些情形,他心怦怦跳得厉害,要喘不上气来。恨只恨自己不够机灵,明明萧观澜看出了端倪,自己不但采纳,反而嗤之以鼻。掉以轻心,险些铸成大错。重重一拳击在自己心胸上,他恨恨想到。如此心胸,岂能有所成就,将烟霞派扬光大?这件事情,知情皆三缄其口,没有流传开来。李天勇对萧月生的态度却是大变,见面时,抱拳行礼,执礼甚恭,令众弟子啧啧称奇。不明所以。杨光远则远远躲着这边,从不见萧月生,也不见孙玉如,仿佛换了一个人,沉默寡言,神情忧郁,先前的活泼开朗荡然无存。一天里,他最多能说上三两句话,其余时间。都是躲在自己的院子里,谁也不理,拼命练功,走火入魔一般。这般情形,萧月生明白,他这是自虐,以身体的痛苦来减轻心中的痛苦。况且,他被自己的情敌所救,这个心结。会催他无穷地斗志与潜力。拼命地练功,疯狂的练功。对于他地情形。孙玉如极为关心,杨光远虽伤了她的心,但毕竟是自己的师弟,从小玩到大,既然不是男女之情,姐弟之情却很深厚,岂能真正地生气。中午,萧月生的小院中。萧月生的小院已经搭了一个小亭,皆是松木材质,漆了一层朱漆,看上去颇是古朴,别有一番风韵。这个小亭搭在竹林前,坐在亭中,可倾听竹林天籁,萧萧风声。此亭是萧月生与孙玉如二人亲自寻找木材、切割、丝卯、定基、搭建,辛苦了五六天。太阳悬于天空,散着明媚的阳光,清风阵阵,吹动着竹林,簌簌作响,更显几分幽静。萧月生与孙玉如坐在小亭中,木桌上摆着茶盏,一只红泥小炉,汩汩作响,白气蒸腾,茶香四溢。孙玉如本不讲究这些,烟霞派中也无人讲究,但萧月生即使有要求,她便讲师姐师兄下山时,捎带上来。孙玉如一身桃花罗裙,秀美娇艳,双手捧着茶盏,似是取暖,圆亮地眸子盯着前面的竹林。半晌,她轻轻吁一口气,带着忧虑的神情叹息:“唉……,师弟他也不知怎样了……”萧月生端起茶盏,抿一口便放下,另一手拿着书,眼睛一直盯在书上,淡淡说道:“放心罢,他不要紧的!”“他真的不要紧?”孙玉如忙转头,圆亮地眸子紧盯向他。“嗯,死不了。”萧月生点头,仍盯着书看。孙玉如娇躯前倾,双肘拄在圆桌上,凑到近前,低声道:“你怎么知道?!”萧月生仍,语气轻淡:“向生恶死,人之常情,他已经死过一回,再也没有勇气寻死了!”“唔……”孙玉如想了想,点点头,觉得有理。“对了,萧先生,当初,亏得你扔过来一块儿石头,打掉我的剑,否则,真是……”孙玉如拍拍胸脯,一幅心有余悸神情。见萧月生默然不语,孙玉如又道:“那块石头打掉我的剑,是凑巧呢,还是先生你有准头?”“凑巧罢了。”萧月生淡淡说道。孙玉如摇头:“我不信,哪有这般巧地事?!”探手拿起红泥小炉,重新沏了一壶茶,帮他斟满,端至他手边,笑眯眯地道:“是暗器手法罢?”萧月生摇头,默然不语。“那就是喽!”孙玉如点头,圆亮地眼睛睁大,兴奋起来,笑道:“这般说来。先生你已经有自保之力了!”萧月生放下书,扫她一眼,哼道:“没有内力,暗器算什么?!”孙玉如想了想,点点头,深以为然。即使暗器手法再妙,劲力不及,也无可奈何。她想了想,犹不死心,道:“先生你的膂力极强,即使没有内力,威力也是极强地!”萧月生笑了笑,没有再说。她喝了一口茶茗,双手托腮。望着竹林:“唉……,明天,二师兄与四师弟又要下山了!”萧月生眉头皱一下。抬眼望她:“是因为诸无由?”孙玉如点头:“嗯,泰山派又派了一拨人出山,二师兄与四师弟也要去帮忙。”萧月生放下书,神色凝重:“这个诸无由,性情狡诈,武功诡奇,手段毒辣,你二师兄与四师弟遇到他,有死无生!”“先生你知道这个诸无由?”孙玉如好奇的问。萧月生点点头:“嗯。略有耳闻。”“那可如何是好,若是二师兄与四师弟真的倒霉,遇到诸无由,可怎么办呐?!”孙玉如忧虑的道。萧月生沉吟不语,站起身来,踏出小亭,进到竹林中,在竹林中漫步而行,一手拿着书卷。负于身后。李天勇与杨光远骑马出山,来到登州府,来到一处客栈。二人下马,打量眼前高大的客栈。“平安客栈,就是这里了!”李天勇抬头打量,点点头,转身对杨光远道:“四师弟,咱们进去!”光远点点头,目光忧郁。神情萧然。带着颓废与漠然,脸上原本地稚气荡然无存。两人进到客栈中。自有小二前来接过马匹,送到马厩中喂料。这家平安客栈乃是登州府最大的客栈,后面建有小院,是登州府中独一无二。二人穿过前庭,来到后面一排小院的其中一处。杨光远上前,轻轻扣动门环,退后一步站着。很快,一个十四五岁的小道童拉开门,探头出来,见到两人,稽一礼,神色庄重:“两位公子,有何贵干?”杨光远合什一礼,温声道:“小道长,我等是烟霞派的弟子,前来拜见天松前辈!”“请两位少侠稍等。”小道童合什一礼,转身回去,前去禀报。很快,他再次回来,躬身一伸手:“师父有请两位少侠。”“有劳!”杨光远点头,合什一礼,与李天勇一起跟在他身后,踏进了院中。两人神情皆是肃然,泰山派,对他们而言,有些高不可攀,如烟霞派这般小派,在山东境内,数目繁多,数不胜数,泰山派执山东武林牛耳,自然地位尊崇。从小院中出来时,李天勇一脸春风,杨光远依旧忧郁萧索,唤来小二,牵出马匹,奔驰而去。在马上,二人放声议论。杨光远声音低沉,说道:“二师兄,让咱们搜索登州府南,是不是瞧不起咱们?!”“哎----,这话却错了,恰恰相反,这乃是对咱们的重视!”李天勇摇头,精神轩昂,神采飞扬。见杨光远不解地望向自己,李天勇笑道:“这诸无由最可能所在,便是登州府,越是靠近,越有机会遇到,天松道长让咱们搜索登州南郊,正是看得起咱们!”杨光远点点头,随即又道:“可是师父临行前交待,最好远离诸无由,咱们没有把握胜此人。”李天勇摆摆手,不以为然:“师父是担心咱们,我就不信,咱们师兄弟二人连手,就抵不过一个贼寇!”“嗯,那倒也是。”杨光远点头,眼神间露出一股睥睨之气。这一阵子,他拼了命的练功,每天除了练功,还是练功,不让自己的脑袋闲下来,免得想起三师姐孙玉如。这般拼命练功,后果亦是可喜,他地资质不俗,如此一番苦练,大有长进,如今的剑法,已然超过了二师兄。“这个诸无由若真是让咱们遇上,将他杀了,那咱们烟霞派可算是名扬天下了!”杨光远身形随着骏马起伏,带着憧憬的语气。“嗯,即使不能名扬天下,山东境内,咱们的大旗可是竖立起来啦!”李天勇点头,呵呵笑道:“但愿咱们有这个运气罢!”杨光远凝神想了想,道:“二师兄,我有一种预感,咱们会遇到诸无由的!”“托你吉言,但愿如此罢!”李天勇却没有这般乐观,这样的事情,确实是天大地机遇,是烟霞派崛起的契机,但世事总不如人愿,怕是不会这般好运落到自己头上的。傍晚时分,暮色涌起,倦鸟归林,他们将马系在树林中,两人坐下,开始生起篝火。杨光远重重叹一口气,坐到李天勇对面,摇上拿着一包卤肉与干粮,自马匹上解下水,递给李天勇:“二师兄,咱们这都搜半天了,鬼影也不见,白费功夫!”李天勇揭开水囊,喝了口润润快干裂地嗓子:“还有两条没搜完,说不定,他就藏身这两处!”“二师兄,我觉得没戏,咱们白忙活了!”杨光远摇头,坐下来,伸手烤火。“是咱们运气不好罢……”李天勇沉吟着道,想了想:“一条是姜家庄,一条是史家庄,两帮人都不是好惹地!”“定不会在那里的!”李天勇想了想,道:“……他们两庄人如此团结,又个个武功高明,谁敢动他们?!”“二师兄,说不定,真地藏在这两处呢!”杨光远摇头,不以为然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337章 中毒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9:26 本章字数:16490 李天勇想了想,火光之下,神色阴晴不定,半晌,目光一凝,点点头:“这两帮人,个个都不好惹,咱们今晚上偷偷潜进去,打听一下。” “我也有此意!”杨光远点头,想了想,道:“二师兄,咱们这般大海捞针,也不是法子,与其找他,不如让他自己送上门来!” 李天勇陷入沉思,想了想,摇摇头:“不妥,咱们这般,泰山派的人会怎么看?天下人会怎么看?” “大哥,哪顾得了这般多,咱们烟霞派的名号能否打出去,在此一举了!”杨光远紧抿着嘴,冷冷说道。 李天勇侧目看他,来来回回扫几眼,摇摇头:“四师弟,剑走偏锋,太过冒险,不妥,……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去找罢!” 他心中叹息,四师弟如今心性大变,若是从前,根本不会有这般想法,情之一字,的确害人不浅啊! 二人忙了一下午,虽身负武功,可一直心情紧张,小心戒备,此时松懈下来时,感觉疲惫之极,恨不得马上趴下睡觉。 但二人仍未失警惕,不敢睡觉,便在篝火旁打坐调息。 一个时辰过后,二人调息完毕,精神奕奕,气息饱满。 他们草草吃过干粮,收拾利落,没有骑马,施展轻功,朝东疾行,脚下无声无息。 诸无由有一个令人深恶痛绝的恶习,但凡作案,必然杀人,二人搜寻,也并不难,只要打听,周围是否有人身亡。 来到一城。或是一镇。找一间最大地酒楼。坐上一会儿。听听酒客们地议论。再顺便打听一下。便知大概。 半个时辰过后。他们来到一处松树林中。飞身上树。站在枝丫上抬眼远眺。 这处松树林前面是一片空旷地平原。半里之外。仍是一片树林。里面泛着点点灯火。在漆黑地夜晚散着温暖地光芒。 “二师兄。这便是赫赫有名地姜家庄?!”杨光远转头。手指遥遥指了指。 “嗯。是不是太小。大失所望?”李天勇点头。脸色凝重。 杨光远打量几眼:“也就是三十来户罢?” 李天勇说道:“三十五户。每户都姓姜,……村长姜子风,授村民姜家剑法。他们个个都是高手!……但凡有人冒犯,必倾全村之力相抗,虽然只是三十几户,但论及实力,却是不输于中等门派。” “这般厉害?”杨光远露出好奇神色:“……比咱们如何?” 李天勇露出一丝苦笑:“姜家庄更强一些……” 杨光远神色严肃下来,转身再打量远处的点点灯光,难以置信:“真有这般厉害?” 李天勇神情凝重,缓缓的点头:“武林之中,藏龙卧虎。高人无数,这个姜子风,也是一个隐逸高人!……姜家剑法,据传是前朝传下来地,在武林中虽不扬名,威力却是强得很……,怕不是输于咱们烟霞派的剑法!” “如此高明,倒要讨教一二!”杨光远眼中泛起光芒。 “待这次事过,你再慢慢讨教罢。”李天勇点头,紧盯着远处,声音放低:“姜家庄里颇有机关,小心行事,紧跟着我!” “师兄放心!”杨光远点头,轻轻飘下树丫,双脚落地无声。 两人慢慢接近,万分小心,姜家庄的大名。山东境内。无人不知,有姜刺猬之称。 靠近树林。灯光变得更亮,隐隐能听得到说话声音,狗叫声时而响起,热闹得很。 两人脚下无声无息,分别贴到一颗树后,静静的一动不动,完全融入了大树的暗影下。 “喝!”沉喝声响起,似是五十几个人同时出。 “哈!”随即又是一声断喝,声音雄浑,整齐划一。 李天勇身形一动,跃到杨光远身边,沉声道:“他们正在练功。” “师兄,咱们来得不是时候,若是被现,麻烦可大了!”杨光远叹了口气。 偷学别人武功,乃是武林中的大忌,常常因此而刀剑相向,结下生死大仇。 李天勇点头:“咱们走,过一个时辰再来!” 两人刚要动身,李天勇忽然按上杨光远肩膀,竖指于唇前,以眼色示意不要出声。 杨光远惊讶地望他,左顾右盼。 李天勇几乎凑到他耳边旁,低声喃喃道:“有人来了,收伏气息!” 杨光远点头,顿时运转心诀,将周身的气息隐匿下来,慢慢的,仿佛与大树融为一体,难分彼此。 李天勇亦如是,烟霞派有一门心法,隐匿气息,便是用来躲避麻烦之用。 两人如两根木头,隐在树边,双眼微阖,仅留一丝光线,尽可能的收敛心神。 高手的感觉极是敏锐,目光落到身上,便能感觉得到,故二人不敢睁大眼睛,仅是余光稍瞥。 一丝动静也无,杨光远却一动不动,没有怀疑,二师兄天赋异禀,耳力过人,四大弟子当中,唯有内力雄厚的大师姐比得过。 半晌过后,“啪”的一声轻响,虽然轻微,但周围一片宁静,他们又凝功于耳,这一声轻响,无异于一声春雷。 两人一动不动,微阖的眼睑下,眼珠轻转,余光斜斜照过去,眼帘中出现一人。 他们一直呆在此林中,已经适应了黑暗,隐隐约约看清此人。 五矮身材,胖敦敦的,脸庞虽然看不甚清,却应是一张圆脸,脚下轻盈,地上枯枝遍布,即使轻功高绝,走在林间,仍难免出声响。 他在树林中穿梭而行,身材五短。步伐却是行云流水,衣袂飘动声中,不时出一声树枝折断轻响。 他忽然停下,左右顾盼,屏气凝声,半晌过后。身形轻飘飘纵起,跃上树枝,脚下一蹬,飞跃而起,跳到另一棵树上。 如此一来,无声无息,身形比刚才更快几分,最后,他跃到了最靠近灯光地一棵树。 李天勇与杨光远完全闭上眼。精神完全敛起,气息俱无,宛如两具没有生命的尸体。 这五短身材之人。恰恰跃在他们上方的树上,极是碰巧,令二人暗自叫苦,暗骂邪门儿。 站在树丫上,树枝出吱吱响声,此人太胖,树枝仿佛不堪重负,出声讨饶。 “嗨!”断喝声不停响起,自不远处地村子里传来。一声接着一声,整齐划一,将此人注意力吸引,故没有觉到李天勇与杨光远二人。 观看半晌,他声息俱无,一动不动,吱吱响声也消失不见。 杨光远忍不住好奇,想知道他是否已经闯了进去,但慢慢将眼睑打开一道小缝。让目光透出去,看清上面情形。 “嗤----”一道银光在他眼中闪亮,直袭自己眉心而来,他顾不得其他,身形一荡,跳出一丈开外。 “嘿嘿,终日打雁,差点儿被啄了眼!”低低的冷笑声响起,在这阴暗的树林中飘荡。听起来阴森森的。那五短身材之人双眼精芒四射,如同两柄寒气森森的利剑。 杨光远低头拍了拍袖口处地草屑。抬头淡淡望着他:“阁下是何方神圣,咱们井水不犯河水,为何出手暗算?!” 他目力凝聚,看清此人相貌,心中咯噔一下,随即狂喜。 此人约有五十多岁,圆圆的脸庞,有些胖,下巴带一圈赘肉,眼睛极小,却寒光四兴,唇上八字胡,显得人极精神。 “你在此,不就是为了伏击老夫吗,何必装模做样?!”圆脸老冷笑道。 杨光远拂然不悦,冷冷哼道:“我等前来打探姜家庄,与阁下你素不相识,却出手偷袭,你还强词夺理,真是岂有此理!” 说着,他踏上一步,右手按剑,双眼精芒陡迸,怒哼道:“你想动手,在下奉陪到底!” 老小眼微眯,在杨光远身上打量,转了转眼珠,一摆手:“你不识得老夫?!” 杨光远嘴角露出讽刺之意,笑道:“呵呵……,阁下难道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不成,那倒要恕在下眼拙了!” “你真不识得老夫?!”老语气有些不确定,紧紧盯着杨光远。 杨光远不耐烦的冷哼道:“你又不是东方不败,我认得你做甚,你走你地阳关道,我走我的独木桥,咱们井水不犯河水,还是各行其事,莫要多管闲事了!” 说罢,重重一哼,转过身去,似是想离开。 “慢着!”老忽然低喝,冷冷道:“不管你认不认得老夫,算你倒霉!” 身形猛地一冲,剑光闪起,如一道闪电,疾刺杨光远。 杨光远身形一折,躲到一棵树后,避过此剑,哼道:“你这老头,忒不讲理,是你先动的手,死了莫怨我!” 说着话,又是一跃,跳到另一棵树后,险险避开疾刺而来的剑尖,剑尖的寒气钻入了脸颊,寒气透骨。 他脸上带笑,心下却是惊出一声冷汗,这个诸无由,果然名不虚传,剑法诡奇,防不胜防。 杨光远轻功高明,一心想逃,一时之间,诸无由却拿他无可奈何,但诸无由并不着急,只是追着他,像老鹰捉小鸡,抱着戏耍之态。 在他眼中,杨光远的轻功虽然不俗,但武功并不强,想要拿下,手到擒来,只要摸清他的身法便成。 杨光远从一棵树跃到另一颗树,转眼的功夫,已经饶原本地位置转了一个大圈。 “你本领不大,脚底抹油的本事倒不小!”诸无由冷笑一声,圆圆地脸上满是讽刺,身形陡然一疾。 他捉弄了够了,再玩也没什么趣味,且摸清了他的身法,拿出了真本事,身形奇快。瞬间来至杨光远身前,长剑匹练般卷下。 杨光远一惊,上身一仰,脚下用力一蹬,呈铁板桥式,平平滑出三尺开外。避过这一剑。 长剑自他脸颊前划过,寒气森森,鼻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,这匹剑透出血腥,定杀了不少地人! “二师兄!”杨光远右手猛的一甩,一蓬银芒陡然绽放,仿佛一朵银花在空中绽放。 诸无由小心驶得百年船,身形疾退,长剑舞动。将飞来的银芒纷纷绞落。 他刚松了口气,身后陡然传来风声,一道寒气自腰际传来。耳边响起一声:“看剑!” 诸无由脸色一变,应对却从容,跺脚前冲,长剑一卷,划出一道匹练,护在身后。 “叮”两剑相交,李天勇身形一颤,退了两步。 杨光远趁此机会,跑过去与李天勇汇合于一处。昏暗地光线下,觉察出李天勇不妥,忙低声问:“二师兄,怎么了?” “点子扎手,小心应付!”李天勇用力吸了口气,沉声道。 杨光远点头,低声道:“我下你上,……二师兄,他地剑法很诡异。须得小心。” “嗯,动手!”李天勇点头,沉声一喝,自怀中掏出一枚响箭,朝天上一扔。 “砰!”响箭升上天空,传出一声轰鸣,仿佛雷声炸响,爆出一团银花,在空中袅袅飘动。凝而不散。 “你们是泰山派地人?!”诸无由朝天空一望。天上的亮光射进林中,斑驳地亮光下。他圆圆脸庞神色大变。 “不错!”二人哼道,同时踏前一步,并肩而行,再踏一步,步伐一致,缓缓朝诸无由进逼。 “原来是泰山派的牛鼻子……”诸无由懒洋洋地站着,小眼精光四射,打量着二人,冷笑道:“老夫从不杀无名之辈,报上名来!” “你且报上名来!”李天勇沉声说道,语气沉稳,气度凝重,自有一番名家气势。 诸无由小眼一凝,精芒更盛,冷笑一声,点点头:“好罢,既然如此不识相,今日葬身此处,没有墓碑,无人知晓,忌日无人上香,可怜可惜!” “废话少说,动手罢!”杨光远不耐烦的叫道。 他想速战速决,信号已经出,很快便会有其余高手前来,若是不能在他们到来前诛了此僚,扬名立万机会便丢了。 “四师弟,稳着点儿!”李天勇觉察出他的浮躁,忙沉声提醒。 杨光远悚然一惊,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,忙点头:“师兄,我省得了!” 随即扬声哼道:“姓诸的,咱们派中师兄马上便到,你还是束手就擒吧!” “果然是识得老夫的,你们早有阴谋!”诸无由怒声冷笑,小眼中泛着冰寒,冷笑一声:“我先宰了你们,再收拾他们!” 说话声中,身形一闪,已然出现在两人跟前,仿佛一步踏出两丈远,极是诡异。 两人一惊,手上长剑却仍旧挥出,杨光远剑攻下三路,李天勇攻上三路,两人剑法绵绵,配合默契,织出一道剑网,将诸无由笼罩其中,绵密如珠网。 诸无由冷笑连连,毫不示弱,身法诡异,剑法亦是诡异,往往从不可思议处刺来,违反常规,若非二人只求自保,不求杀敌,早已被他得手,中剑。 二人的想法极是浅显,先是稳住,立于不败,再细窥其剑法,摸清底细之下再一举歼之,并不冒进。 诸无由见状,圆脸上露出冷笑,此时,天空上的银花缓缓的坠落,消失。 趁着光线忽然一暗之机,诸无由身法蓦的一缓,长剑亦随之一缓,轻轻一捅,无声无息。这一招无声无息,且又趁着光线突然变暗之时,待两人觉,已然不及,剑陡然变快,快如流星,“嗤”地一剑,杨光远右腕中剑,长剑脱手落到地上。 杨光远闷哼一声,退后一步。不让自己连累到二师兄,左手疾点右臂附近**道,先止住血再说。 李天勇眼睛微眯,心猛的抽紧,眼睛紧盯着前面的诸无由,沉声问道:“四师弟。要不要紧?!” 杨光远摇头,左手在丹田处一按,抽出一柄银光闪烁地软剑:“伤在手腕,不要紧!” “你且观战!”李天勇沉声说道,松了松肩膀,双脚移动,缓缓靠近诸无由。 诸无由懒洋洋打量杨光远一眼,摇头冷笑:“我剑上淬着毒,世上能解此毒。唯老夫而已,呵呵……” “什么?!……你”李天勇勃然色变,转头瞧杨光远。却见杨光远脸上也露出苦笑。 他忙问:“师弟,真的中毒了?!” 杨光远苦笑着点头,左手放下软剑,迅速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,拿牙咬开瓶塞,瓶口对着嘴,瓶中丹药一股脑儿全倒了进去。 他暗自叹息,刚才闻到他剑上的腥气,并非完全是血腥。还因为淬着毒,自己经验确实太少! “交出解毒,我放你走!”李天勇咬牙,狠狠瞪着诸无由。 诸无由仰天哈哈大笑,看了他一眼,又一阵大笑,好像遇见了天下间最好笑的事情。 树林中鸟儿扑棱棱的飞起,寂静的林子一阵喧闹,不远处庄中地吆喝声也顿时停止。 “小家伙。我先杀了你,再走不迟!”诸无由大笑声中,再无顾忌,身形一晃,冲到他眼前,长剑如虹。 李天勇虽然剑法不俗,但独自面对诸无由,却是完全落在下风,仅有招架之功。毫无还手之力。 十几招过后。他身形一滞,右腕中剑。长剑落地。 捂着右腕,他退后几步,紧盯着诸无由,脸上神情沉着,目光冰冷,恨意绵绵。 “你使地可不是泰山派的剑法,究竟是哪一派地?!”诸无由没动,持剑懒洋洋的打量他。 “无可奉告!”李天勇沉声说道,左手疾点,将右臂经脉闭住,制止毒性上侵。 但手上的麻木感迅速地传了上去,他一颗心沉了下去,转头看一眼四师弟,却见他已经坐在地上,双腿盘起,紧闭着眼睛打坐运气,显然正在逼毒。 诸无由懒洋洋的摆手:“没用的,没有我的解毒,纵使你内力深厚,也无可奈何,越是运功,毒性作越猛烈,……还是认命罢!李天勇冷笑,猛的一按丹田,一道银电闪起,蜿蜒游动,宛如一条银蛇。 他双腿用力一蹬,笔直射出,如一道箭矢,陡然射向诸无由,软剑在空中一抖,迎风便硬,转眼间变成笔直,剑尖刺出。 他下了狠心,破釜沉舟,即使毒身亡,也要帮师弟赢得一线生机,拖上一段时间,泰山派的人说不定会赶过来。 诸无由冷笑一声,摇摇头,身形前冲,迎面赶上,想要直接送李天勇上路。 左手剑法,李天勇并未习练,此时使来,破绽百出,难抵一个回合,马上便要身殒。 “住手!”一道清冷地喝声响起,白影一闪,诸无由只觉一道寒气自背后袭来,顾不得杀李天勇,猛的一矮身子,懒驴打滚,避过袭来的一剑。 这一剑,奇快无比,仿佛一道电光,寒气四溢,诸无由感觉到了背心处地寒气仍在。 一跃而起,扭头回望,眼前出现的乃一个白衣飘飘的美貌女子,冷若冰霜,毫无表情,但风姿清丽,宛如姑射仙子落入红尘。 “好美地小丫头!”诸无由赞叹一声,眼中闪着贪婪的火焰,他对于女色,极是嗜好。 “大师姐!”李天勇欢喜的唤道,来人正是烟霞派地徒杜文秀。 杜文秀神情不动,清冷地扫他一眼,淡淡道:“你去休息罢。” 说罢,转过身去,冷冷望着诸无由。 “你也是他们一伙的?!”诸无由恢复了清明,冷冷哼道,心中杀机大盛。 他心中估计,响箭传出,这会儿地功夫,泰山派的人怕是已经要赶过来了。 虽然不怕泰山派,但能不与他们冲突。最好不过,一个人与一个门派为敌,殊为不智。 “交出解药!”杜文秀冷冷道,脚下一步跨至他跟前,长剑轻飘飘的挥出,不带半分火气。 诸无由嘻嘻一笑:“好呀。只要你随老夫走,留下解药,饶这两个小子一命也无妨!” 杜文秀冷冷道:“你得死!” 她长剑一圈,将诸无由地剑缠在其中,轻轻一扯,诸无由只觉剑上传来一股巨大力量,即将脱手飞出。 他大惊,内力一凝,气力沉于臂。脚下施展千斤坠,稳稳的定住,长剑顺势一刺。 “有些门道!”杜文秀冷哼。复又一旋剑,又划出一个圆弧,将他的剑再次缠住。 诸无由身形一个踉跄,身法凌乱。 杜文秀冷冷一笑,毫不留情,一剑刺出,正等在他胸口前,若是他止不住自己踉跄身形,自己会撞到剑尖。贯胸而过,足以致命。她心恨诸无由嘴上轻薄,杀机大盛,如此之辈,见一个杀一个。 诸无由即将撞上剑尖,胖乎乎的嘴角却忽然泛出一丝笑意,左手一动,身前蓦然大亮。 杜文秀极是警醒,脚尖一点。身形轻飘飘退后,长剑划出一道光弧,宛如一道光盾将自己护在其后。 银光闪闪击在剑上,出叮叮叮叮的清脆响声。 杜文秀剑势一缓,这些银钉上所蕴地内力极强,她虽内力深厚,接下这些,仍觉手臂一阵酸麻,有些力不从心。 “嗤”一道厉啸声响起。一道乌光自诸无由左手袖中钻出。呼啸着射向一旁的杨光远。 “住手!”杜文秀怒叱,明眸睁大。脚下猛的一蹬,扑向杨光远,长剑如虹,斩向乌光。 只是乌光快极,像要斯裂空气,她身法虽快,却是仍差一线,长剑无法可及。 她心胆欲裂,腾的一下,心仿佛一下燃烧起来,寒玉般脸庞刹那升上一层胭脂。 “啪!”忽然一声响起,乌光在杨光远身前坠落,落到地上,是一支短箭。 杜文秀已经冲到杨光远身前,朝下一看,望向诸无由,冷冷道:“弩” 诸无由呵呵笑道:“这可是我地杀手锏!” 说罢,他抱拳一拱手:“何方高人,请现身一见!” 能够拦下自己的一弩,这般本事,着实不凡,自己略有不如,他心下已经打定主意,溜之大吉。 他们左侧一棵大树后,转来一个身着鹅黄罗衫,笑靥如花地少女,抱拳对杜文秀行礼:“嘻嘻,拜见大师姐!” “三师妹,你怎么来了?!”杜文秀黛眉一蹙,不悦的道。 “我不放心二师兄他们,便悄悄跟过来啦,”孙玉如笑靥如花,圆亮的眸子波光流转,说不出的动人:“没想到大师姐你也来了,不敢现身呢!” 杜文秀冷冷瞥她一眼,皱眉道:“一起上,杀了他,取解药!” “是!”孙玉如娇声答应,轻轻一跃,来到她身侧,慢慢拔出剑,对诸无由道:“现在交出解毒来,还可饶你一条小命!” 诸无由原本想溜,但见到出来的竟是这般一个小美儿,虽然清冷不如先前的美人儿,却别有一番秀美风情,心中痒,便想收了这两个绝色美女。 他懒洋洋的笑:“小美人儿好大地口气,就不怕风大闪了你地小舌头?!” 孙玉如蛾眉一竖,愤愤地道:“师姐,咱们还是杀了他罢!” 杜文秀一领长剑,冷哼:“动手!” 一剑光寒,树林中顿时冷气森森,她刚才吓得不轻,心中杀意沸腾,再不留手,一剑刺出,剑上凝注毕身内力,登时光芒大放。 孙玉如垫步一前,轻盈一剑刺出,迅捷轻盈,却奇快无比。 诸无由侧身避过,长剑一抖,“嗡”地一声。迎上杜文秀的长剑,想要来一记硬拼,速战速决,免得泰山派地人赶来。 孙玉如脚尖一点,轻轻一旋,如跳芭蕾。长剑随着身子旋动,划出一道光圈,卷向诸无由。 她变招极快,诸无由无奈,只能跳出一步,避开剑光,却又落入杜文秀的剑网中,不由叫苦不迭。 他咬了咬牙,再次嗡的一声。一抖长剑,迎上剑网。 “叮”长剑相交,金铁交鸣。声音清脆悦耳。 杜文秀娇躯一颤,退后一步,长剑微微颤抖,没想到这个诸无由内力竟然如斯深厚,他一直装猪吃老虎,先先不断的施展暗器,还以为他不过如此,仅是取巧。 诸无由也是咧了咧嘴,身形一颤。退后一步,手上的长剑亦是颤抖不止,没想到这个小美人儿,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。 “嗤!”孙玉如轻盈后退,秀美的脸庞罩着寒霜,冷冷看着诸无由,如看一个死人。 诸无由神情愕然,低下头,摸了摸左胸口。那里,鲜血正在不停地喷涌,仿佛喷泉他伸手按在伤口处,想要堵住血流,却没有用,血冲着他的掌心,转眼间将其变成血色。 他血淋淋地手抬起,随着鲜血流出,他的力气仿佛也随之流走。这个动作有些艰难。 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他血红的手指颤抖。指着孙玉如,想要说话。喉咙却涌上了鲜血,堵住了他的话,一阵剧烈地喉咙。 他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,诡异莫名,缓缓的倒下去,身子不时颤一下,没有了声息。 “我杀人了……”孙玉如脸色煞白,圆亮的眸子睁大,眼神一片空洞,茫然的望着杜文秀。 “你不杀他,他会杀了咱们所有人!”杜文秀冷冷道,上前轻轻拍一掌她背心。 一道清凉的气息涌进孙玉如身体,经此一激,她紊乱地气息稍平,回过神来。 “萧先生,请出来罢!”杜文秀转头,朝着左侧的一棵树淡淡说道。 萧月生自一棵树后走出,一身青衫,负手于后,步履从容的来到她跟前,抱拳一礼:“杜姑娘好功力。” 杜文秀轻哼,瞥一眼脸色仍不甚好的孙玉如:“若没有你地撺掇,师妹可没有胆子私自下山!” 萧月生左手轻抚唇上的小胡子,呵呵一笑,点点头:“杜姑娘法眼如炬!……还是先救人罢。” 杜文秀白了他一眼,走到诸无由身前,剑尖一挑,将其挑翻过来,仰面朝天,再一挑,一些东西飞了出来。 这一手巧劲,极见功力,非是寻常人可及。 这些东西已经沾了血,杜文秀黛眉轻蹙,却低下身,将几个瓷瓶拿起来,有些为难。 萧月生走过去,蹲下来:“我略通一些药理。” 杜文秀忙将五六个瓷瓶递给他,清冷的眸子紧盯着他,没有说话。 孙玉如见萧月生出现,一颗心顿时一定,沉静下来,凑过来,忙道:“萧先生,你快些看看罢。” 萧月生点头,一一打开瓷瓶,拿手在瓶口一掏,送到嘴边,凝神嗅了嗅,摇摇头。 他这般动作,看得二女莫名其妙,但见他地脸色越来越差,慢慢沉下去,也心知不妙。 “萧先生,怎么了?”孙玉如深吸口气,怯怯问。 萧月生抬头,看了两女一眼,拿起五个瓷瓶:“这里全是毒药,没有解药!” “不会罢?”孙玉如秀脸一变,急急道:“你……你再看看,会不会弄错了?” 萧月生一指那边的一柄长剑:“拿来我看看!” 孙玉如弯腰,将诸无由地长剑递过来。 萧月生拿着长剑,横在鼻前,轻轻吸几口气,摇摇头:“确实不是解药。” “这……这可怎么办?!”孙玉如心急如焚,怪不得诸无由刚才那么诡异地笑,原来是想到拉了两个垫背的! 想到此,她心中地一丝内疚荡然无存,恨恨瞪一眼诸无由。 此时,远处传来一声呼喝:“泰山派在此,哪位好友在此?!” 因为信号早已熄灭,这边又没有了动静,故他们寻不到这里,只是远远的招呼。 虽然声音听起来不远,但此人以内力催,隔着很远便能听到,现在还隔着很远。 杜文秀轻声吐字:“烟霞派见过泰山派前辈!” 远处响起回音:“原来是烟霞派的朋友,我等马上便到!” “萧先生,怎么办呐?!”孙玉如不关心这个,紧盯着萧月生,见他沉吟不语,急切的问。 萧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,抬头望她:“你来帮他们逼毒罢!” “嗯!”孙玉如重重点头,随即又道:“可刚才那人说,若是催动内力,毒更快……” “需得以特殊手法。”萧月生沉吟着,慢慢说道。 孙玉如一怔:“什么特殊手法?” 萧月生摆摆手,道:“你且运功,听我的吩咐行事。” 孙玉如点头,毫无疑问,对于萧月生的本领,她极是信服,盘膝坐到四师弟杨光远身后。 倒并非其他缘故,而是因为他中毒时间久,中的毒深,更需要马上救治逼毒。 萧月生缓缓说道:“自气海进,至肾俞,转命门,在灵台盘桓十息,转向督俞,向下沿肝俞、胆俞,回归气海,完成一循环,……可记住了吗?” 孙玉如点头,复述一次,萧月生点点头,孙玉如聪慧过人,虽达不到过目不忘,这般短却能一遍记住。 杜文秀凝神倾听,她实在没有办法,见萧月生说能救,便不由自主的受孙玉如影响,也便相信他。 孙玉如慢慢将手掌放在杨光远背后,按在气海俞上,内力慢慢的,一丝一缕的输了进去。 脚步声响起,很快,泰山派与其余几派的人赶了过来,见到场中的情形,不由放轻了脚步。 当前是一个身穿道袍地中年道士,虽其貌不扬,但双眼精芒闪烁,气度不凡,正是泰山派的天松道长。 杜文秀上前抱拳一礼,淡漠非常,天松道长淡淡点头,不以为意,转头看到了已然死去的诸无由。 “这是……诸无由?!”一个中年魁梧汉子上前,低头一瞧,猛的抬头,怔怔望向杜文秀。 杜文秀点点头,神情冷淡,眼神清冷如常,没有什么变化,仿佛杀死了诸无由,仅是小事而已。 这般气度,一些人看着心折,一些人则心中暗骂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338章 怒风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9:27 本章字数:9180 “诸无由是你杀的,杜女侠?”天松道长抚髯问道,双目炯炯。 有人点起火把,照亮了眼前,更觉血腥之气刺鼻。 在场诸人,皆是经过刀血洗礼,虽不好受,却强抑着,不想当众呕吐出乖露丑。 杜文秀臻微摇,瞥一眼正在运功逼毒的三人,淡淡道:“是我二师弟、三师妹、四师弟三人合力而杀。” 天松道长露出微笑,打量正在运功的三人:“真是英雄出少年!……他们伤得可重?” 杜文秀清冷的目光瞥一眼周围,淡淡道:“诸无由剑上淬毒,两位师弟都中了毒。” 她白玉似的右手一伸,指向地上一柄长剑,在火光之下,一抹蓝芒不时闪过。 天松道长使了个眼色,一个小道童上前,将长剑捡起,双手奉呈天松道长。 把长剑端至眼前,对着火光,轻轻翻转,凝神注目,随即屈指一弹剑脊,长剑出一声清鸣,悠扬清越,天松道长点头赞叹:“好剑!” 凑上剑身,嗅了嗅气息,脸色一变,如涌上一片乌云,眉毛紧了紧,转头望向杜文秀:“此剑所淬,剧毒非常!……,建除,将咱们的祛毒丸拿来!” 一个中年道士上前,自怀中掏出一只玉瓶,倒也两颗雪白的丹丸,捏碎蜜蜡,送至杜文秀身前。他踏步之际,气质沉浑,双目炯炯,目光灿灿,太阳**微鼓,精气神逼人,高手气度显露无遗。 他面无表情。斜眼看杜文秀。沉声道:“这是敝派地祛毒丸。虽不能祛百毒。不妨一试。” 杜文秀点头。仅是瞥他一眼。对他地轻视似无动于衷。伸手接过。莲足一跨。跨出一丈。来到二师弟李天勇身前。 她一揽罗裙。缓缓蹲下。一颗丹丸被按到李天勇嘴里。她慢慢站起身。目光紧盯着李天勇地脸庞。 周围二十几个武林群雄。静静站着。观看祛毒丸能否奏效。这二人是生是死。 “杜女侠。这位少侠为何不服下?!”建除道长一指杨光远。眉头紧蹙。神情不悦。 杜文秀清冷地明眸紧盯李天勇。淡淡回答:“敝师妹正帮他运功祛毒。不宜相扰。” 此时,李天勇脸庞渐渐紫,颇是骇人,像是脖子被卡住,呼吸不畅,憋得紫。 周围群雄心中暗自一笑,这个杜文秀,果然名不虚传,冷傲过人。即使泰山派的帐也不 对于李天勇的情形,他们并不关心,别人的生死,自己不须理会,也理会不了。 建除道长不满的瞪她一眼,便要训斥,天松道长摆摆手:“算了,杜女侠所言有理,运功不宜打扰。” 他一指站在一旁的萧月生。疑惑地问:“这位先生是……?” “敝派的贵客,师妹的好友。”杜文秀淡淡说道,仍盯着李天勇,一瞬不瞬。 泰山派的丹药果然不俗,这一会儿的功夫,药已见效,李天勇脸上的紫气消退一些。 “噗!”李天勇张嘴喷出一口热血。 “滋滋----”仿佛沸水遇冰块儿,声音极大,白气袅袅升起。空气中弥漫出焦糊地味道。 人们低头一看。脸上各自色变,露出骇然。那口热血所洒位置,焦糊一片,枯草仿佛被点燃一般,仅剩下黑乎乎的一片。 他们望向李天勇,眼中的神色变了,如此剧毒,他能坚持下来不死,其内力必有独到之处,不容小觑。 天松道长皱了皱眉头,转头对建除道长道:“再送他一枚祛毒丸!” 建除道长抬头看他一眼,迟疑片刻,点点头,自怀中取出黄玉瓶,倒出祛毒丸,捏碎蜜蜡,来到李天勇身前,送到他嘴边。 李天勇张嘴服下,眼睛微阖,点点头,以示谢意,又忙阖上眼,运功化开药力,他感觉到了剧毒的攻势又涌了上来。 这一枚祛毒丸下去,效果并不彰,李天勇毫无动静,脸上的紫色没有减弱,反而渐渐变深。 杜文秀神情清冷,只是黛眉蹙起,转头望向杨光远。 周围一片寂静,时暗时明的火光照耀下,杨光远头顶冒出丝丝白气,凝而不散,夜风吹来,轻轻摇曳,像是水中的浮萍,他的脸色苍白,紫色却已经褪尽。 他的身后,孙玉如头顶热气腾腾,脸色苍白,气息已有些粗重,却仍闭着眼睛,右掌搭在杨光远背后。 杜文秀走上前,白玉似地左手自袖中探出,轻轻一按,地面顿时陷下去,呈现一个掌印,陷下略有五六寸。 如此按了五六掌,一米左右地方变得平坦光滑,如一块儿大理石,众人见此,心中凛然,多打量她几眼,不想年纪轻轻,竟有如斯深厚的功力,不容小觑。 杜文秀一揽雪白罗衫,盘膝慢慢坐下,右掌抵上孙玉如背心,微阖双眼,一道清凉的气息度了过去。 孙玉如此时贼去楼空,内力枯竭,摇摇欲坠,便要坚持不住,得此一助,如久旱逢甘霖,精神一振,呼吸顿时平缓下来。 “噗”杨光远身子忽然一颤,张嘴喷出一口热血。 “滋滋”声中,那口血焦黄了枯草,融入泥土里,空气中散出淡淡地焦糊气味。 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杨光远,此时的他,苍白的脸上涌出一丝红晕,慢慢睁开眼睛。 “杨少侠,毒可除干净了?”一个中年男子扬声问。 杨光远神色有些萎靡,抬头看了中年男子一眼,点点头:“有劳杨大侠挂念,已经逼出来了!” “好功力!”姓杨的中年男子竖起大拇指。 杨光远笑了笑,脸上却没有什么高兴神情,呆呆坐着,没有起身之意。 孙玉如站起来,对杜文秀笑道:“师姐,我内力还是差得远。差点儿功亏一篑!” 文秀点头,对于她的内力修为也颇是不满。 孙玉如吐了吐舌头,冲负手站在一旁的萧月生笑了笑,然后做了一个圆揖,温婉从容。 天松道长众人纷纷还礼,先前还有些轻视她。但见她能帮杨光远运功疗伤,驱除剧毒,不敢再小瞧。 杜文秀来到李天勇身后。 “杜女侠,我来罢!”天松道长忽然开口,让众人一惊,纷纷望过来。 杜文秀黛眉轻蹙,并未如人们意料的惊喜与受宠若惊,她转头瞥一眼萧月生。 萧月生轻轻摇头,以眼色示意。 “区区小事。不必劳烦道长。”杜文秀转过头对天松道长说道,语气清冷。 人们瞪大了眼睛,目瞪口呆。杜文秀之举,大出他们意料,也太不识抬举了! 天松道长是何身份,烟霞派是何时分,两相差十万八千里,若非他们是因为追杀诸无由受的伤,又岂能大慈悲,帮他运功驱毒?! 建除道长皱着眉头,哼道:“杜姑娘。现在不是耍傲气地时候,事关令师弟性命,还是慎重为好!” “不必,”杜文秀摇头,瞥他一眼,淡淡说道:“……不知驱毒之法,难以奏效。” 说罢,在李天勇身后按了几掌,将地面压平。盘膝缓缓坐下,右掌搭上李天勇后背。 孙玉如伸掌拍一下杨光远背心,轻哼道:“你还不起来,替大师姐护法?!” 杨光远腾身而起,不敢看孙玉如,来到杜文秀身后,目光炯炯,双眼如刃,缓缓掠过众人。一幅护法金刚之相。 “姓杜的。你也太傲了,我师叔还不如你?!”建除冷着脸。狠狠训斥道。 杜文秀一言不,微阖双眼,便要运功。 “建除,算了,既然信不过我,何苦自讨没趣儿?!”天松道长摆摆手,冷冷说道。 建除恭身退下,犹狠狠瞪一眼杜文秀。 杜文秀身后的杨光远目光凌厉,毫不示弱的瞪向建除,他虽不想得罪泰山派,但在群雄面前,却不能示弱,坠了烟霞派地威风。 杜文秀的内力深厚,她刚才已经记下萧月生所说的**道,此时内力运功,在火光之下,玉脸上青气微微闪动,别有一番绝美风姿,宛如变成了一尊碧玉雕像。 孙玉如来到萧月生跟前,低声道:“先生,多谢你了。” 萧月生青衫轻轻飘动,他摇摇头,笑道:“毋须如此客气,此间事已了,咱们回去罢!” “不等大师姐他们了吗?”孙玉如迟疑道,转头看一眼杜文秀三人,露出担忧之色。 萧月生轻声道:“泰山派毕竟是名门正派,杜姑娘即使得罪他们,也不会有什么事,放心罢。” “嗯,听你的,咱们走罢。”孙玉如点头。 他们的说话声虽低,但场中皆是武林高手,内力超常,听得一清二楚,看了看二人,却并不去理会。 萧月生相貌平常,站在人群中很难被人注意,况且,他目光温和,并不像练武之人地精气四溢,双眼明亮,身上也无异状。 练武之人,无论如何掩饰,与寻常之人总有几分不同,如萧月生这般,平淡无奇地,或武功不入门,或达到极高的境界,返朴归真。 但看看他的年纪,便知不可能是后,武林人的优越感,令他们懒得理会萧月生。厅中,将大厅染成了玫瑰的红色,大厅透出几分旖旎气息。 孙玉如一身月白罗衫,跪倒在地,垂头丧气的低着头,一言不,背部呈现的曲线弧度极是优美,观之怦然心动。 主坐上,吴婉云端坐黄梨木太师椅中,一身淡粉色地宫装。高贵典雅,气质如天宫仙阙地仙女。 “好啊!”她冷冷看着孙玉如,冷笑一声,怒声娇叱道:“私自下山,谁给你这般大的胆子!” 孙玉如一言不,只是低着头。 吴婉云见她沉默。怒气更盛,重重一拍黄梨木桌面:“说!为何私自下山?!” “师父……”孙玉如低声唤了一声,摇了摇头:“我不能说!” 吴婉云冷笑:“不能说?!” 自黄梨木太师椅中站起,走到孙玉如跟前,左右来回地踱步,目光紧盯着孙玉如,似乎想看透她地心中最隐秘之处。 她停下莲足,冷哼道:“就凭你,谅也没这个胆子。定是旁人撺掇,是不是萧观澜?!” “师父,你也忒小瞧人家啦!”孙玉如娇哼道。嘟着嘴,颇是不愿意地神情。 “是不是萧观澜?!”吴婉云不理会她的撒娇,冷冷喝问。 孙玉如胆子小,性子温顺,无奈的点头:“萧先生说,二师兄与四师弟会遇到危险,需得帮忙,所以我才跑下山,跟在二师兄他们身后的……” “所以。你就听他的话,私自下山了?!”吴婉云冷冷问道。 孙玉如点点头:“我知道跟师父你说,师父也不会答应,只好偷偷下山喽……” “放肆!”吴婉云怒瞪,双眼迸射寒芒,极是吓人。 孙玉如忙低下头,不敢再说。 吴婉云深吸几口气,平息一下怒气,哼道:“他说的话。你就那般相信?!” 孙玉如点点头,笃定道:“萧先生神通广大,他既说师兄他们有危险,总是不会错地。” “他给你灌什么汤了,让你这般死心塌地的相信?!”吴婉云恨恨瞪她一眼。 “师父,萧先生本事真地很大呀!”孙玉如抬头,不服气的嘟着嘴,强调说道。 “他又不会武功,能有什么本事?!”吴婉云不屑的道。 “这……”孙玉如刚想反驳。却想起了萧月生的吩咐。便煞住了嘴,只是撇了撇嘴角。脸色不服。 吴婉云明察秋毫,看到四弟子的脸色,若有所思的沉吟,片刻后,她沉声哼道:“玉如,你老实跟师父说,萧观澜到底会不会武功?” 孙玉如忙抬头看师父,见她神色肃重,不似开玩笑,心中大感为难,想了想,摇摇头:“师父,我不能说,……答应过别人的。” 她这般一说,吴婉云岂能不明白,脸色一变,冷冷道:“他可是身怀武功?!” 孙玉如忙道:“萧先生从前练过武功,但是后来走火入魔,不能再修炼内力了。” 这些话,却是萧月生对她地吩咐,若是实在熬不住,便说这些话,倒也算是实话。 “嗯……”吴婉云点头,萧观澜没有内力,她性子谨慎,已然数次试探过的,确认过,绝不会错。 他身体内地经脉大变,与寻常人不同,想来便是走火入魔造成地后果,终生再无法练内力了。 人体内的经脉,最是精妙不过,容不得一点儿差错,若是他经脉变异,贸然修炼内功,无异自求速死。 她沉吟片刻,摆了摆手:“嗯,算了,……去怒风洞呆上十日!” “啊----?!”孙玉如大惊失色。 吴婉云玉脸一沉,瞪着她,冷冷哼道:“若不是念在你救了人,让人呆上一个月!” “是弟子领罚!”孙玉如无奈的抱拳,忧心忡忡的离开烟霞阁,去萧月生的小院。 乍一进来,她便高声叫道:“萧先生,又被你料中了,师父真的罚我了!” 萧月生正坐在松木小亭中,手上拿着一卷书,一袭青衫随风轻飘,另一手拿着茶盏,说不出的惬意。 听得孙玉如大喊,他抬头,脸露微笑:“可是对不住了,要累你受罚!” 孙玉如来到小亭中,抿嘴浅笑:“能救得我师兄与师弟,受点儿罚算得了什么?!” 萧月生放下茶盏,呵呵笑道:“令师如何罚你?” “唉……,是去怒风洞!”孙玉如重重坐下,秀美的脸上露出苦笑。 萧月生放下书,眉头一挑,露出感兴趣神色:“怒风洞?!” 孙玉如拿起茶盏,斟满喝了一口后放下,道:“唉……这是个怪地方,里面狂风大作,吹到身上,像是刀子割一般疼!” “风很大?!”萧月生漫不经心地问。 孙玉如重重点头:“嗯,我可从未见过这般大风!” 萧月生想了想:“我能去看看吗?” “那里有什么好看地?!”孙玉如摇头,恨恨道:“呆在那儿,跟受千刀万剐似的,师父罚得也忒狠了!” 萧月生笑了笑,没再说话,岔开话题,谈一些武林秩事,奇闻笑谈,气氛融融。 怒风洞位于烟霞派地上方,乃是艾山最高峰处。 此洞乃是打穿了艾山的峰顶,近有一里来长,横贯东西方向,乍一接近洞口,便听到如怪兽般的阵阵嘶叫声。 “这里就是怒风洞啦!”孙玉如伸手一指,包在帽子里的嘴角撇了撇同,娇哼道。 她穿得宛如一只小熊一般,笨拙臃肿,里一层外一层,层层包裹了六七层的衣衫。 “唔,听声音,风力确实不弱。”萧月生仍旧一身青衫,并不听孙玉如的劝。 “那是自然!”孙玉如重重点头,脚步略显蹒跚的往里走,一边说道:“你穿得这般少,还是不要进去啦!” “我还是去看看罢。”萧月生跟在她身后,摇头笑了笑,她现在走路地姿态,像极了一只企鹅,笨拙而可爱。 孙玉如没听到他的声音,她踏进洞口一步,周围顿时充满着怒号与呼啸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339章 复仇(第一更)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9:28 本章字数:16450 这是一条浑圆的山洞,仿佛被一条巨大无比的蚯蚓钻出来的一般,直径有两个人长短,墙壁光滑,却有痕迹,宛如大风过后的沙漠,将风的线条勾勒出来。 甫一踏进山洞,怒号在耳边凄厉响起,大风猎猎,将她吹了一个踉跄,忙背过身去。 萧月生跟着踏进来,单薄的青衫顿时紧贴在身上,剧烈抖动,呼呼作响。 “你别进来呀!”孙玉如跺着脚娇嗔,圆亮的眸子瞪大。 萧月生微微一笑,转头打量,这是一处石室,方形,十几步长,近十步宽,颇是宽敞空旷。 山洞石壁上坑坑洼洼,嵌有一些石坑,里面摆放着一些生活用品,寒风吹不到。 他一步跨出,身上青衫忽然一松,恢复如常,一切都风平浪静,寒风再也刮不到他身上。 他站的位置极妙,恰在风力不及处,让孙玉如看得目瞪口呆,圆亮的眸子大睁。 石室的西南有一个圆洞,黑黝黝的,深不可测,呼啸与怒号声便自此洞传来。 萧月生如今心神越的强大圆融,脑海中马上出现了这处山洞的真实地貌。 这个圆洞朝里两丈,朝右一拐,便是一条长长的隧道,里面寒风呼啸,罡风狂暴。 萧月生微眯眼睛。这便是所谓地风洞了。如此强大地风。若是将人置于其中。一个时辰也挨不过。被寒风透体。冻成冰棍。自然造化之威力。在此显露出冰山一角。